“宴姑娘?您回來了?”流朱最先衝了出來,緊接著身後跟著林芝,“鶴貴妃怎麼樣了?”
“還好。”宴非霜的語氣平靜,換來流朱和林芝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們還沒一起走進宴府的時候,姬鷂的馬車遠遠駛來。
不多時,姬鷂走下了馬車。
“師姐。”他往裏麵走說道:“走,咱們進來說。”
關於鶴貴妃的事情,姬鷂得到的信息也是說,現在鶴貴妃暫時無事,不過姬鷂帶回來一個新的消息。
“師姐,這鶴貴妃是沒什麼事兒了,可是七皇子就不好說了。”他看著宴非霜的眼睛,語氣裏藏著幸災樂禍。
“七皇子怎麼了?”流朱問道。
“你想他惹怒了大瀛王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姬鷂托著下巴,“這樣正好,若是這七皇子死了,對於咱們的計劃來說,也算是成功了一小步。”
宴非霜攥緊著手中的茶盞,一言不發。
“沒想到這大瀛王還真是心狠,自己的親生兒子能打成那個樣子,聽說送去七皇子府的時候,人都快不行了。”姬鷂瞥了一眼宴非霜,故意說道。
宴非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姬鷂。”
“嗯?”
“我去七皇子府上看看。”她笑著說道,反倒是讓姬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是去看看他死沒死是嗎?”姬鷂譏笑的問道。
“我不會讓他死。”說完,宴非霜轉身離開。
姬鷂越是想看自己狼狽,驚慌的模樣,她越是不可能讓他看見。
去往七皇子府的路上,宴非霜心裏有些擔心。
很快,她的馬車就停在了七皇子府門口。
入了府,府裏靜悄悄的,也看不到什麼人,來到了他的房門口,正逢一個年輕的黑衣男子打開了門,他手中還端著盆,盆裏鮮紅一片,滿是血水。
麵前這人,她是認識的,是一直侍奉在左明野身邊的暗衛流風。
“七皇子還好嗎?”她緊張的問道。
流風說道:“回宴姑娘的話,主人現在昏迷不醒,大夫看過了,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宴非霜眼底著急。
流風猶豫了一下,側過了身子,讓宴非霜走了進去。
走入房間,撲鼻而來的便是濃烈的血腥味,躺在床上的男人麵色蒼白,卻也難掩他的清冷孤高。
他靜靜的睡著,眉眼之間凝著清冷。
左明野的臉上有傷,身上更是傷痕累累。
看了看傷口,是鞭刑。
宴非霜的鼻尖有些泛酸,他為了母妃的事情這樣犧牲自己,何必呢?
明明她對他態度那麼差,還總是氣他,可左明野在這種事情上,卻是唯一一個站出來,拚了性命的保母妃的人啊。
宴非霜,你欠他太多人情了,又該如何還清啊?
啪嗒。
宴非霜的熱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左明野的眉頭痛苦的蹙起,他輕\/吟了一聲,似是覺得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水。”左明野嗓子幹啞。
聽到了他的需求,宴非霜趕忙倒了水,小心翼翼的送到了他的唇邊,她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心疼,慢慢的說道:“水來了,你慢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