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芬芬和何小五對視一眼,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過來明明是要借錢,怎麼變成了被借的那一個。
蘇若茵歪了歪腦袋,也不說話,就等著兩個人的回應。
似乎今天非等到一個答案不可。
“我……我們沒有三千塊……”最後還是何小五極為窘迫地開口。
蘇若茵勾了勾唇角,“哦,那你們有多少?你們給我多少,我都不嫌少的。”
這下何小五徹底沒了聲音。
沒錢?家裏有著賣肉的鋪子,也準備給小五結婚,怎麼可能一分錢都沒有。
可是黃芬芬卻道:“我回家和你爹說說,商量商量,湊一湊。”
沒有說多少,更沒有說什麼時候拿過來。
這麼蹩腳的拖延方式,也真是難為她了。
“嗯,去吧。”蘇若茵點點頭。
黃芬芬,何小五和何仙仙三個人麵麵相覷,臉上皆是不甘,卻什麼也沒說,就都轉身離開。
鬧了這麼一大通,連飯都沒吃,就這麼灰頭土臉地走了?
“蘇老板,我送你去醫院。”林長業在蘇若茵耳邊詢問,把蘇若茵的目光拉了回來。
蘇若茵回頭看他,很快就扯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擺擺手,“不用了,就是摔了一下,去診所看過了。”
說著,又示意林長業把她扶到桌子上。
屁股剛沾到凳子,就卸磨殺驢,“時間不早了,您快回學校吧,別耽誤了午飯,耽誤了下午上課。”
這是再一次給他下逐客令。
林長業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懂她的潛台詞,不由攥了攥拳頭,轉身離開。
如果蘇若茵能開口挽留他,亦或者是叫一下他的名字,他就翹掉下午的課,留下來照顧她。
可是她是一個驅趕人的人,又怎麼可能開口挽留呢?
事實上,別說蘇若茵有意要拉遠自己和林長業的距離,就算是真在意這個人,這會兒也沒有閑心去分析他的心情。
因為自己的腳腕是真的太疼了。
剛剛苗翠花推她的那一下是真的再次碰到了傷口,後麵那麼盛氣淩人,也不過是在咬牙堅持。
她現在就算是坐著不動,整個人都疼得打顫,頭皮發麻。
但是如果去醫院的話,還要去鎮上,麻煩的要命。
她索性咬著牙,一個人在院子裏坐著,試圖用時間來緩解疼痛。
三個小崽子今天倒是一個比一個聽話,吃飯回來,就自己乖乖回房間午睡。
下午醒了也是三個人拿著本子排排坐在她的對麵,低著小腦袋寫字。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她上次“諷刺”了付森不能寫好字之後,寫的最不好的付森這會兒是三個崽子裏寫的最好的一個。
而一直都寫的很好的何淼,自從說了不喜歡上學之後,那字跡質量日漸下降,不過也還能看就是了。
蘇若茵把他們的改變都看在眼裏,這會兒也實在沒有心情去管他們。
她就一個人趴在桌子上,閉眼發呆。
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被綁在一個跳樓機上,不停地上上下下,心髒抽疼,但是沒有人來拯救自己。
夢裏的她像是一個傻子,在不停地哭喊著,在明知沒有人的情況下,還是堅持在不停地哭喊。
直至蘇若茵驚醒的那一刻,也始終沒有人來救她。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濕潤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然而她本人是沒有知覺的,隻是捂著自己急促喘息的胸口,夢裏心髒的抽疼已經蔓延到了現實世界。
“該不會是心髒出問題了吧?”蘇若茵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又連忙“呸呸呸”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就原主這個壯碩如牛的體質,已經對什麼都“過眼雲煙”的心態,真的很難相信原主身體會生病。
她緩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時間,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