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之時,就在此刻!”
我順著聲音望去。
一位身穿潔白實驗室服裝的人此刻喊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接著前麵沒有收手的幾個人就像是狂犬病發作一樣,猛地將頭伸上前。
電梯門沒有半點要停止的跡象。
這麼老舊的設施,大概率也沒有紅外感應。
我腦中已經猜測到了將要發生什麼,一手將錢馨怡的雙眼捂住。
她大概還沒有見過這種景象吧。
電梯門像是沒有任何阻礙一般地繼續向內關閉著。
那幾顆剛剛還在簇擁著想要進入的頭,此刻都像是脆弱的雞蛋一般,爆出了白色與血紅色夾雜著的‘蛋花’。
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即便是發生了如此血腥的場麵,後麵的人仍舊死命地往前擠。
“犧牲!犧牲才能薪升!”
這句話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將擠在最前端的穿著灰色衣服的人像是鞭撻一般往前抽動著。
源源不斷的人頭。
鮮血與腦花像是噴泉一樣往外噴發著。
而隨著人頭的湧入,電梯門竟然緩緩地向外擴展了一小下。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左手一揮。
所有向前擁擠著的人陡然間全都被我掃到了牆邊。
徒留一地白色與紅色間雜的猩紅畫作。
“關門請當心。”
我能感覺到有不小的壓力從我的‘手’邊傳來。
居然還有人想要送命?
電梯門最後還是關上了。
“誰!!!!!!!!!!”
“給老子他媽的滾出來!”“哪個臭煞筆毀了我的升職路!”
“煞筆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那個身穿純白大褂的人更是目眥欲裂,雙眼四處搜尋著。
......
“我。”
這群人的目光瘋狂地尋找著聲音的源頭,最後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就是你個**!”“毀別人前程,是不是要死全家啊!”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啊啊啊啊啊!我*啊啊啊!他是那群瘋子!他是那群瘋子裏麵的一個!”
罵的最響亮的那一位,喜提了粉末性骨折套餐,此刻正趴在地上死死地捂住手臂。
後來實在無法忍受,就在地上翻滾了起來,可是不敢翻滾到另一邊,就隻能重複一個半圓狀運動。
其他人看著那個幸運兒,終於停止了無意義的謾罵。
不過,在此刻摸不清形勢的辱罵者,大多是身穿灰色服裝的人。服裝越白,看著我的眼神中憤怒就越少,取而代之的是——
恐懼。深深的恐懼。
“幻......幻者大人......您......不是來‘清算’的吧。”
身穿潔白服裝者,此刻戰戰兢兢地開口道。
“‘清算’?我隻是看到你們在這裏送死,於心不忍罷了。”
看來他們看到我從樞紐電梯裏出來,把我當成了什麼高級人物。
“謝....謝謝....謝幻者大人仁慈!”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餘下的人,於是他們也陸陸續續地說道。
“謝幻者大人仁慈!”
“話說.....患者大人是什麼意思?”
“哦.....那是我們擅自為您們取的尊稱.....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隨時可以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