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定要和其他區域取得聯係呢？”
他難道內心沒有絲毫對家人的顧慮，沒有半點對自己未來的希望？
難道寧願自己成為如原先林弦航那樣冷血的怪物？
“按照記憶，我做過非常多其他的嚐試。不過，我還有一點忘記闡述。
‘脊柱’的選擇是雙向的。我們為它準備的人選，它不一定會接受。這一點上，又呈現出非客觀性。不過，作為‘腦’的衍生物，必然會帶有一部分本體的偏好，這一點又是極為正常的。”
“它直接性地排斥了所有除我之外的人選。除我之外的任何試圖接入者，意識會直接性崩潰。”
“為什麼它會選擇你呢？”
我感到極度的疑惑不解。
“我不知道。”
難道這就是天命？冪冪之中的命中注定？
“你的長相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嗎？”
“不.....我想並沒有。”
在片刻的寂靜之後，他又說出一句。
“唯一的一點是，我的外貌應當與你，有一定的相似之處。這也有很大幾率是之所以李林會找到你的原因。”
“說到李林.......他對我在你們組織裏麵亂跑居然沒有任何措施嗎？”
“這觸及到我們運作的根本邏輯了。如你所聞，李林是‘心髒’的管理員。而我，則是‘四肢’的管理員。”
“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這是我唯一不能透露的事情。到了那個時間，你自然會知道。”
“.......那你就跳過這一點吧。”
“......那根據我們所管理的事物，你應該也能推斷出——
我們都受‘腦’的支配。
無論是我，還是李林，都僅僅擁有一部分的自由行動權利。在與脊柱建立鏈接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再擁有行動主要目標的製定權了。”
“那.....”
“他沒有趕來對你進行任何方式的製止，隻可能是‘腦’的直接指令。”
“‘腦’在哪裏！？”
我激動地問道。
他是迄今為止向我透露信息最多的人。很大幾率，那棵金色的‘樹’，又或是‘脊柱’還是‘腦’，對他的控製權肯定是最弱的。如果是他的話......
“‘腦’......”
他突然整個身體震顫了起來，就像是癲癇發作一般。
我失望地歎了口氣。看來這個基地上沒有一個人是能吐出人話來的。要麼謎語人，要麼就裝傻賣萌。
“這樣吧，你找到我的本體，拔除置於我神經係統上的鏈接，這樣我就能告訴你了。”
“......你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功夫幫助我？”
“因為我必須完成我交給我自己的任務。這個任務有著僅次於‘腦’的直接指令的優先級。”
“什麼任務？”
“......讓個體‘蘇浩宇’過上一個有意義的生活。而這個任務，隻有......你能完成。”
他的雙眼在刹那間充溢著淚水。絕望中帶著悲傷，悲傷中帶著絕望。
這一刻的他，一定是‘人’。
隻有人才會如此，隻有人類才會如此蠢笨，才會如此衝動，才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終生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