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生春彥再次回到劍道室的時候,隻看到其父親柳生白斬此刻正跪坐在茶桌前,那柄斷牙正合鞘放在其身側。
“父親!”柳生春彥還是像剛才一樣跪在柳生白斬對麵,低頭禮貌地叫道。
“彥子,你修行多久了?”柳生白斬沒有看跪在對麵的柳生春彥,隻是端起身邊的茶盞,細細品嚐了一口,然後在放下手中的茶杯的時候緩緩問道。
“回父親,春彥今年25歲,修行已經21年了!”柳生春彥並不知道柳生白斬為什麼要問這些,但還是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轉眼都已經21年了,遙想你剛剛開始握劍修煉時,還是一個剛剛懵懂的嬰兒。沒想到轉眼間就已經長大了!你後悔自己習武修行麼?”柳生白斬看向對麵的柳生春彥,眼中滿是憐愛,哪怕如同柳生白斬這樣在倭國首屈一指的殺伐高手,跺一跺腳,黑道白道將陷入顫抖的存在,在麵對自己家人的時候,依然都有內心的柔軟。
“並不覺得後悔,就像當年你問我的一樣,選擇刀劍那麼我將為此付出鮮血和汗水,甚至生命。選擇娃娃,我將會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牢籠,未來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我當初選擇了刀劍,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並不覺得苦!”
這並不是柳生春彥為了應付其父親而說出的冠冕堂皇的言語。
在她看來,修行劍道和忍術,雖然辛苦,相比於自己像是一隻金絲雀一般被封鎖在牢籠中,她覺得選擇前者是更明智的。
說到這裏的時,柳生白斬似乎想到最初那個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在選擇修行時的決絕,此刻的他變得更加沉默。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父親,您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麼?”柳生春彥發現柳生白斬沉默了很久,心中感到奇怪,抬頭看向父親,剛好看到柳生白斬欲言又止的表情,於是不解地問道。
“彥子,你以後想要找個什麼樣的丈夫?”柳生白斬沒有回答柳生春彥的話,反而問起她別的問題。
柳生春彥不是很明白柳生白斬想知道什麼,卻依舊很乖巧地回答他的問題,”這個其實我沒有想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能夠一直待在柳生家,這樣不僅能夠幫您分攤一點生活上的壓力,還能在您和母親年邁的時候多照顧你們!”
柳生白斬聽到柳生春彥的話,心中一暖,不過看向柳生春彥卻更加不舍得,臉上帶著慈祥和憐愛笑著說道,“傻姑娘,你總要找尋自己的幸福不是麼?父親和母親隻能陪伴你一段時間,哪怕是你的弟弟也會有自己的家庭,那時候你一個人會很孤獨的!”
“沒關係,我並不害怕孤獨,我修行這麼多年,不就是在磨煉自己心性麼?請您相信我,我能夠照顧好自己!”
柳生白斬看到柳生春彥臉上的那份決絕,卻深感羞愧,然後緩緩地張口說道,“對不起!彥子!”
柳生春彥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看向自己父親。
她本來以為自己偷吃烤魚被父親發現了,定然會被對方批評或者責罵!卻沒曾想到迎來的卻是道歉,“發生了什麼?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