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劉邦一看,連忙喊了一聲。
“劉邦,你有何話說?”範增問道。
“武信君,軍師,魏思遠雖然有點桀驁不馴,但是,我覺得此人暫時還是不殺為好。”
“為什麼?”
“確實,當初,我們在攻打雍丘之時,曾經與他訂過協議,隻要他不發兵支援李由,保持中立,我便答應他不再攻打定陶。
可是,既然軍師您給我下了命令,那麼,我便不得不把定陶給拿下來,但是,這樣一來,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這是其一;
其二,魏思遠與章邯交情莫逆,章邯手下有大軍數十萬,如果現在把魏思遠給殺了,勢必會引起章邯的憤恨,那麼,他不去攻打別人,隻是一心來攻打我們,這事兒也不太好辦;
其三,我們與章邯之間終有一戰,留著此人,也算是一個人質,關鍵時刻,我想他還是能發揮一定作用的,為此,我請求軍師枉開一麵,暫時留他一條性命。”
“這——。”
“亞父,我看大哥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今天大家歡聚一堂,殺人不祥,不如暫且把他押下,日後再說吧。”項羽說道。
“好吧,那就暫時把它關入牢中,等我們擒獲了章邯,再一起發落!”範增說道。
“是!”那兩名盔甲武士答應了一聲,把魏思遠帶了出去。
眾人陪著項梁從中午一直喝到晚上,直喝得辨不清東西南北,這才算結束。
宋義回去之後,收拾收拾東西,憋了一肚子鳥氣,踏上了去齊國的路。
這一天中午,他走到半道上,覺得又饑又渴,便找了一家客棧,打算在這裏弄點吃的再趕路。
他把馬拴好,剛進客棧,發現有一人背對著他坐在那裏吃飯,可是,那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
他不由自主地來到那人的近前,仔細一看,說道:“哎呀,老朋友,原來是你呀!”
那人抬頭一看,也感到很意外,說道:“宋義!”
兩個人在這裏相遇顯得格外地親熱。
原來此人是齊國派往項梁那裏的使者,高陵君顯。
“快請坐!”
“好!”宋義坐下了,又點了幾個菜,上了兩壺酒。
二人邊吃邊聊。
“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宋義問道。
“齊王派我去拜訪項梁,聽說你們打了幾個勝仗,可喜可賀呀。”高陵君顯說道。
“原來是這樣,”宋義說,“老朋友,你今天遇到我,算你走大運了,否則的話,你的小命兒就沒了。”
高陵君顯聽了之後,大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宋義,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糊塗了。”
“你有所不知,項梁接連打了幾個勝仗,現在驕傲得不得了,目中無人了!
我提醒他,讓他不能輕敵,他卻把我打發到齊國來了,說什麼讓我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去平定齊國,你說這不是開玩笑嗎?
秦將章邯智比管仲、樂毅,用兵不輸於司馬穰苴和吳起,而且武藝高強,胯下馬、掌中槍勇猛無敵!
陳勝、吳廣將近百萬的軍隊不到六個月,便被他消滅得差不多了,這樣一個人駐紮在濮陽,項梁居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還妄自菲薄,目空一切,像這樣的人豈能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