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心想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挑水的任務十分艱巨,但是,既然已經投了軍,那就得好好幹。
有那麼一句話,男人打牙往肚裏咽。
他接過扁擔,挑起兩個木桶,邁開步伐,朝山下走去。
此時,忽聽背後有人指著他說:“你們看,你們快過來看,那小子就叫韓信,他是個孬種,曾經鑽過一個屠夫的褲襠。”
“是嗎?那他還是個男人嗎?”
“他不是爺們,他就是個窩囊廢啊!”
“我覺得也是,像這種人也好意思來軍隊丟人現眼?”
“還有更離譜的呢,聽說他的誌向是當一名大將軍,你們聽聽,像他這樣的人能當將軍嗎?”
“是夠不要臉的,估計給人家將軍提尿壺都沒人要 ,哈哈……。”
“……”
韓信聽得十分真切,隻當作是沒聽見,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
韓信已經很久沒有幹過這種重體力活了,此時,讓他挑兩百斤的擔子,確實有點吃力,但是 ,他明白他必須得咬牙挺著。
大概挑了五擔水之後 ,他的肩頭已經腫得老高,連扁擔都放不上去。
可是,當他想起朱善家柳氏的那張冷臉,想起漂母對他所說過的話,再想一想香姬和她娘生活之艱難,他又挑起了木桶。
他連晚飯都沒吃,一直挑到半夜,累得筋疲力盡。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營帳之內。
他們的營帳裏一共住著十名火頭兵。
其中,有一個大個子斜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嘴裏正哼著小曲,見韓信進來了。
他對韓信說:“去,去把我的內褲洗了。”
韓信瞪著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看什麼看,難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你是新兵,新兵就得聽老兵的。
如果你不去洗的話,小心我揍你!”
大個子說著把拳頭在韓信的麵前晃了晃。
此時,那位掌勺的師傅把韓信拉到一邊,小聲地勸說道:“我看你就把他的內褲洗了吧,這也不是什麼重活,算不得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
“哦?他是誰呀?”
“實話告訴你,他就是龍且的表弟,名叫周藍,在這軍營之中,誰惹得起?”
“是嗎?照你這麼一說,他的靠山硬得很啊。”
“是啊,從來沒有人敢得罪他。”
“那他為什麼不當將軍,卻來當火頭兵?”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這叫體驗生活,當火頭兵也有當火頭兵的好處,最起碼不需要衝鋒陷陣,在後方要安全很多。
他當將軍那不是早晚的事嗎?”
“哼!”韓信冷笑了一聲,“別說他是龍且的表弟,就是龍且本人來了,老子今天也不給他洗內褲。”
那位掌勺的師傅聽了 ,一咧嘴,道:“光棍不吃眼前虧,你又何必這麼倔強呢?”
此時,但聽周藍不耐煩地說道:“我說韓信,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去把我的內褲洗了,我剝了你的皮。
一……二……”
聞言,韓信往榻上一躺,道:“老子今天累了,你就是數到十,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