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馬車踉踉蹌蹌地走著,我和花妃在車廂內隻字不語,她直視著被簾幕遮擋的前方,眼裏隱約透露著逼人的傲氣,氣氛顯得幾分怪異,多了幾分熟悉且不安的感覺。
半晌,馬車在一陣震動中突然停下,我扶起簾幕往外探,才發現馬車在懸崖邊停留,驀地一驚,詫異地看著花妃,不安地問:“不是去寺廟求平安符嗎?到這裏來做什麼?”
花妃冷笑一聲,“能做什麼?你不都說了求符了,但我忘了告訴你,死人是不需要平安的。”
我一怔,明白了過來:“你要置於我死地?”
她輕歎一聲,露出狡黠的笑容:“都死到臨頭了還裝天真,我可不想再演戲了,還是省點吧!”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中計,下意識要下馬車卻被她早已準備好的白綾緊緊勒住了脖子,我掙紮的叫道:“放開我…你會遭到…報應的!”
她美豔的容顏轉眼變得猙獰,齜牙咧嘴笑道:“我不殺了你搶回表哥才是真正的報應,去死吧你!”
慢慢的,我終於失去了掙紮的能力,癱軟了下來,花妃這才鬆開手,惡煞的表情獲得舒張,看著我蒼白如紙的麵容,頓時嚇得跳了起來,大聲叫道:“翠花,快,快把她扔下懸崖,我不想再看到她!”
翠花聽到叫聲方才拉開簾幕,小心翼翼地拖動著我再敏捷地使勁扔下懸崖。
她氣喘籲籲的看了看慌張錯亂的花妃,安撫道:“沒事了,小姐,恭喜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憐香倒在血泊中和我蒼白無力的畫麵仍舊曆曆在目,花妃惶惶不安地俯視著懸崖下波濤洶湧的海浪,嚇得閉上雙眼定神,轉而怒斥道:“還在這裏做什麼!備好馬車快離開這鬼地方!”
“是!”
她們若無其事地拍手回去了。
暮色已經四合,紅彤彤的圓日漸漸消失在天際的邊緣,窗外下起磅礴大雨,簌簌拍打在地麵上,衝刷著殘留下的餘痕。雨聲漸漸變大,雷聲若隱若現地響起,震如擂鼓聲振振打在才澈的心。
此時,山莊內堂裏格外地寂靜。用人一字排成兩列,各個都把頭低得很低,就像一群做錯事的小孩。每個人都很著急,默默地祈禱著雨能快些停下,隻有花妃安安穩穩地坐著,對眼前的一切顯得不以為然。
才澈眉頭緊皺,雙拳緊緊攥在一起,聲音顫抖無力卻又沉重,道:“我警告過你不許碰莫言,你竟敢謀害於她,現在還有臉回來!”
不知悔改的花妃委屈道:“表哥,我不都是為了你!”
才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悉數翻倒:“閉嘴!你還敢強詞奪理!枉費莫言把你當姐妹看待,你卻心狠手辣!難道隻有府衙的刑具才能讓你低頭嗎!?”
花妃媚眼驚抬,急忙跪下,汗流浹背地求饒道:“表哥,就算你要大義滅親治我的罪,我無話可說,但我現在還不想死啊。看在我們親戚一場,求你給我條活路,我保證,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你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文婷忍不住插嘴教訓說:“我一直以為你變了,可是你卻讓我感到失望!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性妄為,三番四次害死的不是小貓小狗,而是人命啊!”
才澈不語,一陣心痛在全身每個細胞潛伏著,yao牙切齒道:“我要去找莫言,就算…就算有何不測,我也要找到她!”
花妃起身撲上前去攔住了他的去路,“表哥,外麵下這麼大的雨,路又濕又滑,懸崖如此陡峭,你去找她豈不白白賠上性命!不如等雨停了,我們再和大家一起去找,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文婷也上前攔住了他,:“是啊,我已經告訴文基了,他會號召更多人幫你找的,你就不要去做無謂的犧牲了!”說著,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整個山莊。才澈杵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隻是自責的喊著我的名字,心痛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