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身子,輕輕摸索著。在黑暗中,他摸到了拔布床的邊沿,懸著的心鬆了一口氣,拿著食盒坐了上去。
回到拔布床,花木打開食盒,摸索著溫熱的碗,端起碗給申隆喂了下去。
“好腥啊!”申隆不滿地吐槽道,身上本就發熱,漸漸地更加熾熱。
腥嗎?
牛乳是有點腥味,有些人喝不慣。可此刻,在暗房裏喝了牛乳,才能恢複些力氣。
花木想著申隆也該餓了,“乖,是牛乳,不腥的!”
耳邊是輕輕的誘哄聲,申隆還是繼續喝了下去。
花木喂完,才拿過碗聞了聞,腥味很重,完全不是剛剛的牛乳,但像是申隆說的。
居然是鹿血。
他頓時警鈴大作,申隆這麼不知節製,怕是喝了鹿血的緣故。他忙找到鎖鏈剛剛縮回去地位置,拉了出來,將申隆的四肢綁上。
嚶嚶嚶。
申隆開始哭哭唧唧起來,“花木,我好難受!”
他難過得大哭,真的不想來了,可是身體不斷叫囂著。
他好難受,四肢又被鎖鏈綁著,隻能忍著小火球在體內亂竄。
“花木,我錯了!”申隆一邊流著汗,一邊哭泣地喊著。
花木的心有了一絲軟意,伸手摸到了申隆的手臂,十分得燙。
黑暗中,他摸向申隆的額頭,燙燙的,發燒了。
他心裏開始慌亂起來,申隆居然發燒了,想起剛剛濕噠噠的被單,許是著涼了,也可能是申隆喝了太多鹿血。
周圍看不到任何的藥。
花木在黑暗之中,摸索著剛剛的被單,撕下一塊布條。
他循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本想沾一些水,給申隆降熱。
卻發現浴池裏的水是熱的。
他隻好摸索著回到拔布床,幫申隆擦掉一些汗,隨後抱了上去,用體溫幫他降熱。
一陣聲響,暗房的門緩緩打開。
光亮衝進了暗房。
花木閉上眼睛,隨後緩緩張開。
他看到申隆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很多痕跡,瞳孔一縮,怎麼回事?
申隆四肢被鎖鏈綁著,身上布著不少淤痕,兩個膝蓋像被撞傷出一大片青紫,小腿肚也是青紫一片,其他地方密密麻麻的痕跡,不像是被蚊蟲咬的,倒像是他平常喜歡畫的傑作,看著觸目驚心。
他心裏一慌,忙拉下床頭的機關。鎖鏈自動打開,將申隆解了出來。
白皙身影上彌漫著的痕跡,無聲地控訴著那麼荒唐。
空氣中還有花木很明白的味道。
花木臉上一陣滾燙。
他努力回想著,能想起的卻不多。那些黑暗的畫麵,完全看不到什麼,就像是在夢裏一般。
難道不是夢?
他依稀記得自己心裏起了怨念,在夢裏肆無忌憚地對著申隆……花木臉色通紅,猛地想起醒來後的對話。
“花木,我錯了,”他想起申隆剛剛的聲音,不像是道歉,更像是求饒。
他一向克己複禮,謹守教條。
申隆身上這些痕跡,都是他做的嗎?
怎麼那麼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