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更上一層樓(1 / 2)

抗爭,和命運抗爭,和體製抗爭,和邪惡抗爭,和惰性抗爭,和大限抗爭,我討厭這個詞,這是與生俱來更確切說是轉生那一刻起的本能反應。抗爭於我,是一個似勇實怯的空洞詞彙,處處透著無力的掙紮,處處透著無聲的嘲弄。

是的,我希冀我能超脫於紅塵三界,在一切的一切背後注視著人們的喜、怒、憂、懼、愛、憎、欲,看著世界白雲蒼狗千變萬化滄海桑田。

是的,我希望我能在一個千變萬化的世界裏搬小板凳吃瓜子看戲,必要的時候我還要有能力操縱人心,不管人心如何複雜;玩弄他人的命運,不管命運如何糾纏不清,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劇本不會太過乏味。

是的,我隻在乎劇情乏味與否,我不在乎它是否單調,是否俗套,是否膚淺,我隻是在找尋屬於自己的感動和趣味,哪怕這些劇情一遍一遍周而複始的上演,我都舍得浪費似水流年,在一旁不厭其煩的默默旁觀。

是的,我隻想做一個旁觀者,對於自己的命運生死毫不關心,對於消失在手中的生命沒有任何愧疚。這種非人的淡漠也許是來自這個身軀原本的靈魂,也許是來自我作為穿越者的優越感。也許某一天,不再如此虛偽的我會單手叉腰,用另一隻手指著將要被我剝奪生命的人的鼻子說,閣下的性命由區區不才在下俺笑納了,因為你隻不過是某猥瑣大叔臆想中的殘片,我是比你更為真實的存在,略為或遠為真實的,存在。

可正是這個如此這般厭惡抗爭的我,為增強自己的實力苦苦的打拚著,而且,奮鬥的黑夜比白天多。因為我知道,我的小小奢求大大野心,全靠著強橫的實力來支持。因為我知道,天道即為人道,為了避免不能人道,我隻能追尋天道。我在每一個黑夜裏獨自前行,忙於修行打怪煉藥換裝備,這是一個遊戲,我對自己如是說。

就在被宇智波鼬華麗的無視的第二個月的第二個夜晚,我貓在密不透風的鬥室內,反複的結著手印,時不時還停下想上一想,算是正兒八經的閉門造車。見一如往日裏那般茫無頭緒,就知道多半事不可為,早早的停下來休息。

歪倒在蒲團上,背後靠著的是高高的書山,摸出兩隻手裏劍來在手中把玩。看著手裏劍在指掌間滴溜溜的轉動,半明半暗的燈光給飛旋的刃口蒙上一層浮光,偶爾也能印入眼簾,煩躁的情緒也得到了某種紓解。

業障啊業障,在秘傳經卷上寫的倒是華美的一塌糊塗,可就像一個人明明能好好說話,偏偏不肯把舌頭擼直了再說。忍法的易學難精我有心理準備,這和學簡化版的九陰白骨爪是一個道理,很容易墜入魔道,大蛇丸就是我所熟知被大舌頭和忍法毀掉的傑出中年。

我幹脆什麼都不想,手中如掌仙術訓練時那般凝聚著查克拉,眼神有意無意似看非看著經卷上的佛像,漸漸的陷入到冥思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可能是一刹那,可能是一彈指,也可能長久得無遠弗界,腦海中的佛像漸漸的清晰起來,那是一尊法相莊嚴的大大巨巨龐龐,渾身沐浴在金光之中。

恍惚間,耳邊似乎縈繞著遙遠的梵唱,悠遠的鍾聲,手上不自覺的結出種種印法,如鮮花綻放又轉瞬凋零,澄澈的心靈在不斷的接受神秘賜予者的蕩滌。在我清醒時,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麵。

手上的印如慣性般繼續著,從自己的角度看去,仿佛是憑空長出千手百臂來。種種手印我心知隻是一現即逝,但卻明明白白呈現在我的眼前,如夢幻泡影,如露就是不如電。

我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契合這種心境,開始用心記憶,用心感受,用心聆聽,不光是現在這種奇異的境界,還有那至繁也至簡的手印。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我才發現,自己的所得比起剛才所感受到隻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略一凝思,種種妙法在我心中一一浮現,和以往所聞一比較,就曉得這就是傳說中掌握複原的內獅子印。要知道,我的強項本就在於治療,我急需彌補的是在其他幾種大眾遁法上的差距。我原本參詳最多,浸潤最久,也是最迫切希望得到的,就是那操縱五元素的日輪印。現在的情形卻仿佛是,說曹操,曹操沒到,劉備來了……

我不要做打不死的小強,我不要做給人加血的奶媽,這是我心中的呐喊,但也僅僅是想想罷了,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我想趁熱打鐵,可惜卻遲遲無法感受的剛才感受的那些異相,即便我費盡心思全程再現了剛才所有動作也不行,這讓我十分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