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季雨澤站在Y國的最後一塊還殘留著冰雪痕跡的土地上,隨意地用鏟子在地上挖了個深深的坑洞,然後將隕石樹苗給放了進去。
他的身邊圍著很多的人,但無論男女老少、是健康還是虛弱、是貧窮還是富有、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都以同樣的一種希望的眼神看著季雨澤在動作。
雖然和季雨澤語言不通,但他們知道這個容貌十分明媚的青年的響亮名頭——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這個青年已經被他人美化成了是神拍下來拯救蒼生苦難的使者。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完成了對整個Z國的‘淨化’和對隕石樹苗的改造,接下來他又花了將近七年的時間,帶著他的同伴遊曆並拯救了剩下195個國家,而如今是最後一個國家的最後一塊區域。
八年以來,人類的科技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那些堅強的人類本來就能在永恒凍土這種極端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更何況是經由季雨澤和隕石樹苗改造的那些環境呢?
所以在圍觀季雨澤幹活旁邊的人群當中,還有幾個對準他正在進行全球直播的攝像機鏡頭也就不奇怪了。
季雨澤將自己好久沒剪的長發得給收攏到耳後,他身邊站著的方德明和葉敏正十分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群,生怕像之前他們剛開始環球旅行時突然衝出來一個一邊高喊著什麼‘末日教派萬歲’一邊提刀刺向正在奮力催生的季雨澤的人。
也幸好小陽一觸須就把這人給拍倒在地,還十分迅速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其他末日教派的信徒,否則季雨澤的身上會不會多出一個疤還不知道。
隻要完成這最後一點工作,他們的環球旅行也就完成了,但也正是這麼最後一點,他們才不能輕易地放鬆警惕。
方德明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眼神銳利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似乎隻要有一點怪異的風吹草動,他就會撲上去咬斷那個製造出風吹草動的人的喉嚨一樣。
——這麼說來,季雨澤總算在環球旅行期間對著方德明問出自己老早就想問的問題了,對此方德明的解釋是,因為他剛近視的時候老是弄丟眼鏡,所以他後來就習慣了每去一次眼鏡店就配個七八副。
將樹苗周圍的土壓實之後,季雨澤握住隕石樹苗上稚嫩的枝椏,開始將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傳入樹苗的體內。
他的異能相較八年前的狀態不能說進步很大吧,隻能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現在他同時催生三顆隕石樹苗也不會像第一次催生完之後說完話就暈過去了。
周圍的人都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視線緊盯著正在飛快生長的樹苗——季雨澤他們現在正處於Y國一個最貧窮的村子,在末世前就飽受戰爭的摧殘,之前末世來了也不知道對他們是好是壞。
他們從來隻聽說過季雨澤的名聲,卻從來沒見過其他村子所說的那‘宛如神跡一般’的景象,自然也就不自覺開始擔心萬一失敗怎麼辦。
劉曉安一眼就看出身旁的老婦人臉上的擔憂是了為什麼,於是便用當地的語言開始安慰老婦人:【您不需要擔心他會不會失手,因為八年來他可一次都沒有失敗過。】
老婦人十分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能把Y國的語言給說的那麼流利的外國人了,但她還是有點擔心:【真、真的嗎,我隻是有些害怕……】
【沒事的。】
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擔心季雨澤會失手,但事實證明季雨澤向來值得信賴。
【您看,現在這樹不就長起來了嗎?】
老婦人抬起頭望去,發現正如同劉曉安說的那樣,‘希望之樹’已經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