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最仔細想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一抬頭看到沈星川疑惑地看著他,好看的眼睛好像在問“你在笑什麼?”。
他擺擺手,“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個好笑的事情,家裏有眼藥水,我睡前再滴吧。”
蘇最不好跟鄰居說他笑什麼,因為他笑的是家裏缺啥都不可能缺眼藥水。原主以前為了追沈星川,跑了不少劇組,但是他演技有限,碰到哭戲全靠眼藥水救場。
沒聽到所謂的好笑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沈星川有點失落,就好像兩人依然隔著好遠的距離,還不足以讓蘇最與他分享自己。
蘇最沒注意到達鄰居的情緒,他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是幾道精美的甜品,分量不多但是種類豐富,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這是買的嗎?”
沈星川解釋:“今晚有個宴會,我看甜點不錯,就讓人打包了些回來給你。”
雖然在這個世界,目前圈子還不樂意帶他一起玩,但蘇最前世可是這些宴會的常客。
他知道沒有哪個明星去參加活動是衝著吃東西去的,那不過是一個富麗堂皇的社交場,所有人都隻想拿出自己的最佳狀態,爭分奪秒地多拓展一條人脈,或推銷自己或尋找合適的獵物。
不過以沈星川這身價這地位,在這種場合,隻會像是站在高台上的神明,被人崇拜仰視,能得到他一個垂憐的眼神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他做什麼都是對的。
他這“連吃帶拿”的,宴會主辦方隻會覺得受寵若驚,不會覺得沈大影帝這樣的行為上不得台麵。
饒是想通這一點,蘇最還是挺驚訝意外的,在那樣紛擾的名利場裏,他的鄰居居然還能記著他。
“星川,你真好。”
蘇最說得真心實意,雙眸難掩疲憊,但望過來的時候還是亮得驚人,沈星川不敢直視太久,“嚐嚐吧。”
“正好我晚餐沒吃,早就餓了。”蘇最進廚房拿出兩個小勺子。
沈星川雙腿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亦步亦趨地跟著蘇最進進出出,聞言不讚成地說:“晚餐不能不吃的。”
“知道啦,今天是意外。”蘇最把勺子遞給沈星川,“你參加活動應該也沒能好好吃東西吧,再跟我一起吃點吧。”
沈星川不餓,但還是坐下,剛進來的時候他有注意到客廳沙發那邊被隨意規整的紙張,於是狀似不在意地開口:“在寫歌?”
他家裏的錄音室已經緊急加工裝修布置完畢,隻等專業的人上門給各個設備調試一遍就可以使用了,沈星川心裏想著,按照就近原則,蘇最以後要是需要用錄音室,他肯定是第一選擇。
他希望自己是那個首選。
沈星川想借此機會把錄音室的存在跟蘇最說一聲,不想對方提到他最不想聽到的名字。
“瑾神說想和我合作一首歌。”蘇最這次不想用“愛吃草的貓”那個小號跟方旭瑾合作了,所以也不擔心掉馬什麼的。
原本重來一次,蘇最想舒舒服服地當一條不用翻身的鹹魚,但現實很殘酷,他的賬戶餘額還不足以讓他撂攤子不幹直接退休;而他要想在圈內混,這樣不溫不火地當鹹魚意味著他要搬磚的時間更久。
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打出名氣,把前世自己在娛樂圈浮浮沉沉十年學會的技能都使出來,早點賺夠退休金早點跑路。
“原來是跟方旭瑾合作,那看來這次還是在他自己的工作室裏麵錄歌就好了。”沈星川自己都沒注意的時候,淡淡茶香就自己冒出來了,“我剛還想說,你要是需要錄音室,我家最近剛布置好你隨時都可以用,現在怕是用不上了。”
除了演戲念台詞的時候,沈星川很少說這麼長一段話,且是那麼微妙的語氣,他自己說完都感到微妙且窒息。
他怎麼變成這樣的人了?
蘇最對茶藝的雷達不靈敏,隻詫異道:“原來你家最近裝修的錄音室啊,我說總看到有人進進出出。”
不過沈星川雖然也唱過歌,但主要還是演藝圈發展,怎麼突然大費周章地在自己的住所弄錄音室,難道是為了歌神主角受提前做準備?
蘇最又一次覺得自己真相了,暗道沈星川還是很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