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宋之尋發火了,禮部侍郎一心還以為宋之尋什麼都不知道,仗著這點不知死活地站出來爭辯:“陛下,這是何意?我等自先帝時就在朝為官,雖無功卻也無過,陛下你這麼說怕是會寒了我們的心。
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剛剛給事中李大人說得也並沒有錯,封安大人之事確實於理不和。”
宋之尋氣笑了,合他們意就於情於理,不合他拿先帝拿自己的資曆向自己施壓,一口一個於理不合。
一個個表麵看似重視禮節忠君愛國,背地裏相互勾結,盡幹些殘忠害民的勾當。還在這自詡正義,慣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責別人,絲毫不知反省自己。
大氣過後,反而平靜,宋之尋冷笑著,“我是何意,諸位大人自己心裏不清楚,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就拿你這禮部侍郎來說。
在這跟我又是提禮又是提先帝的,暗逼朕撤回旨意,可據我所知,你這禮部侍郎之位也來路不明吧?”
宋之尋話一出,禮部侍郎也反應過來原來,眼前這新帝遠比他想象中的知道的多,聽出了他話外之意,臉上也明顯慌亂 。
但宋之尋沒想放過他,但也沒再直接說他,而是點了一旁的禮部尚書,“你說是吧禮部尚書。”
到底是老狐狸,麵對宋之尋的試探,隻不鹹不淡回了句:“我不知陛下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宋之尋見他不見棺材不落淚,加重了語氣,環視一周說:“你們真以為當年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沒人知道了是嗎?”
目光重新回到禮部尚書身上接著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尚書大人,天秋五年,你受先帝之命成為招賢令主招官,原意是讓你招選賢才。
你卻在最後關頭將那寒門書生的榜上名額換給現在的禮部侍郎,給出的理由是那書生賢能不足,不堪大任。
後來那書生尋上你要個解釋被你亂棍驅打走,第二日有人便在街頭見那書生的屍體,你又該做何解釋?
作為禮部頭把手的你們尚且如此不顧禮,又哪來臉皮到這跟我說什麼於禮不合的話?比起你們這種行為,我封安卿之事何情又何理。”
禮部尚書完全沒有陰謀被拆穿的慌張,反而眼中出現不明的愧意,“此事確實是我的疏忽,但那書生之死與臣無關。”
宋之尋看見那愧意有些疑惑,隻當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對太監說:“傳召那人。”
太監領悟,“傳,何順覲見!”
被傳召的何順哆嗦著走到殿前,戰戰兢兢行禮,宋之尋就對大臣說:“這位是,當初那事的證人。”
又安撫著對何順說:“不必害怕,有朕在,他們不敢把你如何,你隻管將當年之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何順吃了這顆定心,明顯放鬆不少,手和腿也不抖了。隻是低頭時,嘴角彎起了詭異弧度。
正好被看向他的安意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瞬間知道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眼睛看向周圍時,見各大臣心事重重。目光移向禮部侍郎時,見他臉上有明顯的慌張,又見禮部尚書依舊淡定。
看向宋之尋隻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放心了不少。
正打算移開目光時,正巧趕上他的目光迎過來,他看出了安意眼中的迷茫和擔憂,曉得她是在狀況外,用口型說著,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