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爺笑得慈祥,他先前看過簡歡修複過的作品,手法精湛,心思細膩,也很大膽,是 一位在業界很難得的修複師。

從她的作品當中可以看得出來,簡歡不管是在書法這一方麵還是國畫這一方麵,造詣頗深。

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屬實難得。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沈爺爺不吝嗇的誇讚著,心裏更是欣慰,這一行業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簡歡輕笑一聲,態度謙虛,“爺爺您過獎了,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希望接下來的時間您多多指導。”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越聊越投機,最後還是葉懷安提醒後,才把簡歡帶到了工位上。

每個人的辦公室都是隔間獨立的,這樣可以防止別人打擾,才能更專心更有效的工作。

沈老拿來一副卷軸在簡歡的辦公桌上攤開,“小簡啊,你剛來就先做些簡單的修複工作。”

工作室的工作人員都圍了上來,大家看了桌子上的那副殘缺不堪的畫卷,不免為簡歡提了一口氣。

簡單?這一點都不簡單,看來沈老這是有意在試探簡歡的真實底子。

“這就是蔓蔓介紹來的文物修複界的聖手嗎?”

“應該不是吧,可能隻是來應聘的,估計也堅持不了幾天。”

“她要是聖手,我就是超級無敵聖聖手。”

辦公室的人竊竊私語,看好戲般的圍了過來。

簡歡看了一眼畫卷,沈老的意圖她心知肚明,熟練地戴上手套便開始工作。

整個操作的過程,沈老都在一旁觀看,看著簡歡一點一點把殘缺毀損的部分恢複原樣,沈老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著,“看來是我多慮了,小簡你不要介意。”

“怎麼會介意,您老也是按流程走,情理之中。”簡歡禮貌性笑道,手上的工作依舊沒有停。

圍在一旁觀看並學習的工作人員更是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小簡年紀輕輕,手藝如此了得。”

“比我這個在這行混了三四年的老大叔,還厲害。”

大家看了一會兒,便去各忙各的工作去了。

站在一旁的葉懷安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簡歡,他現在覺得有必要找個合適的時間,為自己第一次見到簡歡時對她的看法表示歉意。

他是沈老最滿意的學生之一,從畢業後就一直跟在沈老身邊,少說也有八年了,這麼長時間了,葉懷安承認自己都做不到簡歡這個程度。

果然人不可貌相。

“小簡,你姓簡?”沈老突然問道。

站在一旁的葉懷安聽後,打趣著,“老師,簡歡簡歡,人家肯定是簡,難不成還姓加啊。”

“你小子懂什麼,快去工作。”沈老催促著他離開。

葉懷安又看了幾眼簡歡手中的工作,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老師,您為什麼這麼問。”簡歡也跟著稱呼沈老為老師。

那雙爬滿皺紋的眼睛裏麵多了幾分令人讀不懂的神色。

沈老重重的籲了一口氣,“你和我的一位故友的兒子長得很像,不過……”

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悲傷了起來,又歎了口氣,默默地轉身走向外麵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