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入夢。
夢裏的我在我的家裏醒來,我就知道了,這次的夢的場景是我的村子。
我的村子說小也不小,大致的布局就是沿著水泥路分布的,但是我家和水泥路中間隔著三四塊農田,和水泥路相望,也和水泥路旁的村子裏大多數房子相望。我家在一座小山山下,水泥路就隔著農田將我家這座小山包圍住,又因為南方多丘陵山地,我家這座小山後連著幾座小小山成一小片。
一條國道將我們村子分成上下兩部分,和村裏的水泥路正好交叉,我家在我們村子的上部分,姑且稱上村;下村是村幹部那邊的人,有個水庫,發展的比上村看著要好很多。當然,這個夢和下村沒啥關係,也可能是因為從小我們玩耍隻在上村,潛意識認為上村就是我們的村子;還有一個可能,因為宗族大姓的原因,上村和下村是兩個姓所以就被分成了兩部分。
話說回來,夢裏的一切都很正常,我甚至在夢裏的村子逛了逛,和現實的村子裏沒啥區別。逛完村子後,後知後覺,村子裏好像沒有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夢裏的我有點慌。
然後我開始找人,天很亮,我從國道附近沿著水泥村道一路往上走,試圖找一個人出來安安心。全然沒發現,村裏的墳山前的農田起霧了。
我走了一路沒找到一個人,然後我就拐進了一條沒有修成水泥路的村道(做這個夢的那年村裏還沒有全部修成水泥路)。
天有點昏昏沉沉,記憶裏隻剩農田的村道附近出現了一棟宅子,古宅,點的兩白燈籠。我似乎在夢裏又掉線了一樣,呆呆的木木的站著不動了。突然那一下子,我弟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拉著我的手就往家跑。
那一下好像重新開機了一樣,夢也在暗示有危險要來了要我趕緊回家。我和我弟一路飛奔回家,然後本來昏昏沉沉的天,刷的一下子暗下來了。
就那暗下來的一下子,我聽見了嗩呐,鑼鼓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是呼嘯的風聲。
我弟和我手忙腳亂關大門,關窗戶,包括二樓的門窗。在夢裏跑上跑下關門窗的我第一次嫌棄自己家這麼多門窗,夢的感覺越來越緊迫,我終於將二樓的門窗關好跑到一樓。但是我弟告訴我一個讓我心一驚的消息,有一個對外麵的側門他來不及關上了。
那個側門是灶房的門,門外是我家後院,喂雞鴨的地方,我趕緊衝過去關門,一頓手忙腳亂。風聲之中我聽見了嘶吼的聲音,聽見這個聲音的我更加慌亂了,夢也好像在提示我一樣,有東西已經一家一家找上門了,離我家很近了。
我拉著我弟擠在大門口的角落裏。因為是夢,所以我能從角落裏看見外麵的情況。外麵很黑,一盞黃綠色的燈籠搖搖晃晃飄在前麵,一群“人”一家一家圍著繞圈。
那群人我很眼熟,其中包括我父母。但是他們都閉著眼,一臉慘白的樣子,不用夢提醒,我都知道了他們已經不是人。到我家了,我看著那一群在我家門口轉圈,就好像電視裏演的,隻要躲過去了就不會發生其他的事情,就為了劇情更吸引人一些會有個顯眼包做一些有點“憨”的行為的事發生了。
非常明顯,夢裏的我弟是那個顯眼包,他被發現了,因為呼吸。我大感離譜,然後趕緊從後門逃命,至於我弟,這麼坑姐的,救不回了。我也全然沒發現為啥後門是開了的,更沒發現,夢裏那個隻能瘋狂逃命的我的看不見在原地沒動的那一群。
夢裏的我瘋狂逃命,躲進土坑裏,然後等燈籠飄走,再一路狂奔,越跑,越遠,然後,夢裏的我一下子醒了一樣。
夢裏的村子很亮堂,是白天的村子,熱鬧的村子,我看著村子裏的人,很輕鬆的在村子裏溜達,然後直到我溜達到墳山附近的村道接近國道的地方(上村的起點)。一座古宅,門口有兩雕像,看不清,可能是石獅子之類,不過也可能不是。掛著兩燈籠,黃綠的燈光,幽幽的亮著,我好像從那扇禁閉的大門看見了一絲嘲笑。我猛的回頭,村子裏所有人,一臉慘白對我笑。
我醒來後,我在慶幸沒有被夢裏的村子的“人”一起上前給我撕了。但是仔細想想,這個夢裏的人,從來都沒上手害我,好像,我在夢裏的這個詭異的村子裏有什麼身份一樣。
轉念一想,不過就是一個夢,想那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