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正洋洋得意,恬不知恥的喃喃自吹天才時,忽然被一個語帶不屑的清朗男聲打斷。“我入門十幾年,就從沒聽過見過如你這般臉皮厚的人,天才?!若不是我十幾年辛苦修行,怕是現在連靈種都不一定凝聚成功,更別論在築基期時不斷升階,而且短短兩三月時間能修煉至築基期巔峰,你不會真以為是你一人的功勞吧,天才!”
杜白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環目四顧冷喝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易元鼎內?我修為提升與你有什麼關係,莫非……你……你是易元鼎的鼎靈??”杜白聽對方話中的意思,冒出一個想法,莫非這件易元鼎已經生出鼎靈了?同時身上有種極度別扭的感覺,就像是夢魘一樣,四肢有些不受他控製。
男聲嗤笑一聲,“你倒是敢想,鼎靈?那可是仙器級別才能孕育出的,我想以你的身份,還不足以擁有仙器吧。當今修真界,唯有三大門派和一些隱世的古老世家有幾件仙器,就連我當年第一大派無夢派也僅剩兩件件仙器而已,哦,我手上的霸龍劍環算是一件,還有紫金牌也是!至於我是誰嘛,你附體這麼久,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此話一出,杜白就不僅僅是膽戰心驚,反而是有些毛骨悚然了。
杜白硬著頭皮,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是……杜白?”除非是傻子,再笨的人也聽出來,這說話的人居然是這副身體原主人,真正的無夢派派主嚴雲二弟子,藍楓口中的師弟小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若這個男聲是杜白,那他是誰?他的出現是穿越重生,還是奪舍還魂,抑或是二魂共用一體。
男聲忽然變得有些落寞和憤懣的道:“是,我就是你占據的身體原魂,無夢派弟子杜白。你隻是機緣巧合下奪舍成功的一個遊魂而已!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些緣分,你的真名居然也叫杜白,看來天意昭昭,皆有定數,果然不是可強求來的。師父這麼多年為我遮蔽天機,費盡心力,卻依然難以為我搏下一絲生機,唉!不說也罷,為了區分你我,暫時你叫我為小白吧,反正你的年紀也比我稍長。對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將身體奪回來,我現在僅是一縷僥幸未消的殘魂,今日與你一見為的是交代一些未了心願,魂力耗盡後就會重入輪回,日後在世人麵前你依然是我!你意守神識,我們在識海中交流,有些事還是當麵說清的好。”
杜白神識進入識海,看見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正站在識海一角,依稀可辨認出夢界中他的模樣,不過這道身影似乎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時不時會突然胳膊消失一下,或者哪個部位突然不見,然後又凝聚出現。“
既然你是杜白,那我又是誰?莫非是我奪舍了你,才將你弄成隻剩殘魂的狀態?”杜白心中實在覺得別扭,什麼叫“你依然是我”,既然這具身體有靈魂,那他出現夢界的原因就有些令人撲朔迷離,與夢界守護之靈輪回者的說法大相徑庭,難不成那個附在狗身上的家夥是個騙子。
小白被杜白問的一愣,撓撓頭,二人關係還真是難以講明,頓了一下才出聲道:“這個問題,怕是隻有老天才能知曉了,你我二人姑且算作同門吧。不過,你不需自責,其實這不算強行奪舍,頂多是借屍還魂罷了。你出現的那天清晨,我身體本已經油盡燈枯,馬上就會身死魂消,幸得你及時出現為我肉身延續生機,才可以讓我在這世間保存一絲魂魄,苟活到現在,按說我應感謝你才對。不過”小白話鋒一轉,“這些日子我偶爾也幫了你不少忙,你凝聚靈種,突破靈種期進入築基期,築基期階段不斷提升,還有剛才突破到固元期,我可都是不遺餘力的幫了忙,將僅有的魂魄之力用盡,否則,連相應修行心法都沒有的你,怎能神奇的連跳兩個境界?要知道,我之前已是築基巔峰修為。”
杜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修行如此順利,原來你本身已有築基巔峰修為,可是,既然你身體修為已到築基期,那為何我那個……活了以後,還要重新修煉一次呢?”杜白心中有點失落,天才夢破滅了!
小白解釋道:“那是因為你借我肉身複活,但畢竟與我魂魄本源不同,很難與肉身達到靈肉合一境界,自然不能顯露真實修為水平,而且隨著我魂魄消散,全身靈力自然也隨之消失。需要慢慢適應才能達至真正融合如一狀態。你現在達到固元期,已經有幾分自保之力,目前應考慮如何與師父師兄彙合,提升修為一一向那些可恥的修真敗類們討還血債。”
杜白重重點頭道:“那是自然,血債必須血償。對了,你既然幫我幾次,為什麼前幾回不出現跟我見麵,偏偏這次出來,還有,你為什麼會死,對於我借身還魂的事,以師父的修為一點都不知情麼?那為何沒有一點反應呢。”
小白聽杜白問話,歎聲道:“我也不知為什麼師父沒有揭穿你,抑或是當日情況讓師父憂心,又見我完好無損一時不察吧,再說,誰能想到會有人在師父眼皮底下借屍還魂?!無夢派的夜輝幻星陣可不是吃素的。我這次能與你對話,是借助鼎內神奇的能滋養魂魄的靈氣顯形在識海中,否則以我的狀態,在經過助你提升修為後,可能直到我消失也難以見上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