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磕的頭破血流,那人坐在車內,隻冷冷道,“走。”

馬車離開,芝芝默默起身,跟隨在隊尾,鮮血順著她的臉滴落,整個人瑟瑟發抖,與之前囂張的模樣判若兩人。

馬車行得慢了,風輕輕吹起簾子,美人端坐於車內,僵著一張比女子還貌美的臉,靜靜目視前方。

宋盡心中一驚,悄悄收了靈力,風向遠處吹去,簾子落下,馬車行遠。

行人重新流動,商販習以為常的收拾著殘破不堪,頻頻看向宋盡的目光變得更加奇怪了,原先是一直打量,現在是看一眼就匆匆挪開視線。

“昭淩,車內坐的是伍焱!”宋盡將鬥笠摘下,眉心微蹙,“這裏可能是遊騁的地盤,局勢變化有些超脫我們預期了。”

顧昭淩接過他手中的鬥笠,輕撫他的黑發,“那就隨機應變,師兄不用太擔心。”

宋盡仰頭看他,“我知道……我還是變回男相吧,街上女子太少了,他們的視線看得我不舒服。”

顧昭淩沒有異議,使了個障眼法,帶著宋盡走進巷子裏,再出巷子,二人的容貌均發生了改變,藏於人群裏,隨著人群消散。

宋盡和顧昭淩進了一家客棧,客棧名為“客滿樓”。

宋盡端起茶杯,以杯掩唇,“昭淩,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客滿樓的主人是清水?”

顧昭淩點頭,“師兄說過的話,我自然記得。後來我特別調查過,它掛在一個富商名下。”

宋盡一杯茶喝了許久,然後抬頭看向顧昭淩,“昭淩,我……”

顧昭淩打斷他的話,“不行。師兄你若是和我商量這件事,我的回答是不行。”

宋盡無奈,但還是試探地問道,“我若是非要去呢?”

顧昭淩為他重新添上了茶,沉默著,隻盯著他看。

月掛枝頭。

打更人地倦怠敲著鑼,忽感一陣風吹過,再睜眼仔細看,卻什麼都沒有。

宋盡一身黑衣,蒙著麵渾身藏於黑暗中,黑衣上玉碎碎片興奮地閃著光,在夜中如鬼火一般。

宋盡生氣的拍了拍碎片,鬼火消失,和主人一起藏匿於黑暗中。

翻過高大的牆,往前走了幾步便碰到了巡邏的侍衛。

侍衛似察覺到什麼,往周圍一看,什麼都沒有。

宋盡躲過侍衛,悄摸摸地往府邸深處走去。

抓住一縷風,風在他手中沾染靈力,宋盡鬆手,風向前方吹去,前方的道路環境也眏入他的眼簾。

他跳上院牆,像風一般快速移動,最終停落在一處房頂上。

屋內亮著燈,他又捏住一縷風,將風順著窗縫放進去。

屋內的景色便盡收眼底。

伍焱仍舊是白日那番裝扮,隻是臉色冷的更甚。

遊騁則坐在他對麵,揚著一臉討好的笑意看著他,“哥哥,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裏嗎?”

伍焱沒說話,冷冽得想要殺人的臉色,意味明確。

遊騁卻像沒看見一樣,“哥哥沒說話就代表默認了?”

伍焱站起後退一步,“有意思嗎?幾百年了,你非要一直糾纏嗎?”

遊騁收起了笑,“哥哥,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為什麼你不能像當初一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