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夫輕輕點頭,“傳聞廖神醫可以醫死人,肉白骨。
隻是這廖神醫到底在哪兒,長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
沈悅暗自歎氣,活在傳聞中的人物,豈是那麼容易能找到?
看來沈老二這腿是真沒得治了。
哎!
她偏頭看了沈老二一眼,隻見他眸光逐漸黯淡,嘴角掛著一抹認命般的苦笑。
“老二……”趙桂蘭濕了眼眶,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要不是為了賺錢養家,老二又怎麼會摔斷腿?
說到底,是她這個當娘的虧欠老二太多。
沈老二看向趙桂蘭,安慰道:“娘,沒事的,如今家裏日子好了。
用不上我賺錢養家,我能不能走路又有什麼關係?
難得能偷偷懶,我也樂得清閑。”
嘴裏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一顆絕望的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滑落。
別人未曾經曆,又怎能理解那種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心情?
他堂堂八尺男兒,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為人兄。
隻能眼睜睜看著家裏人忙活,卻幫不上一丁點忙,這種感覺更是讓他覺得生活無望。
沈悅走過來,拍拍沈老二的肩膀,一本正經道:“我會盡力找到廖神醫的。”
明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她還是想給沈老二一點信心。
不知怎的,看到小惡女那亮晶晶的眸子,沈老二突然覺得一陣心安。
他點了點頭,嘴角高高翹起,“謝謝!”
沈悅回了他一個禮貌的微信,轉身問謝大夫。
“謝大夫,那我額頭上這疤,可有辦法祛除?”
謝大夫道:“完全祛除不太可能,隻能稍微淡化一些。”
“行,那您幫我開點藥。”
沈悅心裏雖然失望,但是想著淡化一些,總比那麼大塊疤好,便也釋然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多開點吧,我家裏還有位哥哥,臉上也有疤。”
謝大夫了然,轉身去配置藥膏。
趁著謝大夫配藥的時候,沈悅帶著老娘和兩個哥哥,去鎮上逛逛。
她和趙桂蘭走在前麵,沈老五背著沈老二走在她們後頭。
路過林氏醫館,她朝裏麵瞄了一眼,林大夫正好也看向門口。
四目相對。
沈悅揚起唇角,林大夫則一臉恐懼,匆忙喊來夥計,關了醫館。
沈悅:“……”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麼這麼對她?
走了一會兒,到了張氏木匠鋪門口。
隻見大門緊閉,門口也積了一層灰,想來好久未曾營業。
她抬腳去之前做餄餎床子的木匠鋪問了問。
才得知,張有財報官之後,衙門也找不到凶手。
能悄然無息揍了所有人,又一夜間搬空整個張氏木匠鋪,怎麼都覺得這不是人幹的事。
衙門沒有辦法,隻能說張氏木匠鋪進了不幹淨的東西,匆匆結案。
那之後,張有財也關了張氏木匠鋪,回老家養老。
沈悅:“……”
她才不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又走了一會兒,沈老二看沈老五滿頭大汗,說道:“老五,你把我放下,歇歇吧。”
沈老五搖頭,“不用,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