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一個穿著破舊的老婆子朝門口看了一眼,警惕道:
“你是誰?”
沈悅皺了皺眉,對這個長相刻薄的老婆子,半點好感都沒有。
她不請自入,走到許荷花跟前,問道:
“你就是許荷花吧?”
“姑娘,你找我?”許荷花跪在地上,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淚痕。
許老婆子瞅著這姑娘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她耷拉著臉,語氣很不好,“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跑我家作甚?”
沈悅沒理她,一邊扶許荷花,一邊說道:“我是桃花村的沈悅,最近跟著我師父在咱們周邊幾個村義診。
聽別人說你弟弟得了重病,我過來瞧瞧,看能不能治好他。”
怕直接說相看,會嚇著許荷花,她隻能拉便宜師父當擋箭牌。
許荷花眼睛亮了一下,握住沈悅的手,激動道:
“你是於大夫的徒弟?”
她早就聽說桃花村有一位於大夫,醫術很好,一直想帶許大寶去找他看病,可惜囊中羞澀。
這些日子,她上山采了不少野蘑菇、野果,進城換了些錢,攢著準備給大寶看病。
誰知道今天好端端的奶奶、叔嬸他們突然抽風,要把她們姐弟倆趕出家門。
“對!”沈悅笑著點頭。
沒想到便宜師父的名號,還挺好使的嘛。
許老婆子一拍腦門,猛然想起沈悅,可不就是傳聞中的小惡女嘛。
上次小惡女來她們村暴揍王大麻子和王大腦袋時,她也跟著去湊了熱鬧,難怪她覺得眼熟。
“原來是沈姑娘啊。”
許老婆子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換了一副笑臉。
她想著跟沈家交好,看能不能給自家兒子和兒媳在他們家謀個營生。
如今方圓百裏,誰不知道,在她家做工待遇好,工錢高。
沈悅掃了她一眼,冷聲說道:“老太婆,你讓她們姐弟倆滾去哪裏?”
“嗐!”許老婆子笑得一臉狗腿,“沈姑娘,你聽錯話了吧?荷花是我親孫女,我哪能讓她滾呢?”
沈悅瞥了一眼飯桌上的許家幾人,似笑非笑道:“是嗎?”
許荷花是她給大胡子瞅的媳婦,大胡子又是她幹爹的部下。
四舍五入,許荷花如今也算是她的人。
她這人一向護短,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
“荷花,你快跟沈姑娘說說,剛剛都是誤會。”許老婆子偷偷在許荷花腰上擰了一下。
她可不想為了這麼點破事,得罪小惡女。
許荷花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滾,咬著唇不說話。
她不會撒謊,也不打算撒謊。
就算掐死她,她也絕不撒謊騙人。
沈悅哪能沒看到許老婆子的小動作,她目光一寒,冷冰冰道:
“老太婆,我勸你手下留情,她可是你親孫女。
另外,我這人脾氣不好,最喜歡打抱不平,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就打折你的手。”
許老婆子收回手,尷尬地笑了笑,“沈姑娘吃飯了沒?我家飯剛熟,你要不吃點?”
“不用了。”沈悅臉色很不好,她看向許荷花,“帶著你弟弟去吃飯,吃飽了,我給他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