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好像也隨著這方帕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霎時間寂靜無聲。
王察麵色慌張得將帕子撿起來,沒想到因為動作慌亂,又從袖子裏掉出一支釵來。
不僅岑嬌認出那一支釵是她的,就連梁夫人也看出來了,麵色大變。
原本那個帕子隻能讓人想到岑嬌的身上,這一支釵一掉出來,變成了實打實的鐵證。
王察趕緊撿起來,又慌又抱歉得看向岑嬌。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岑嬌的身上,岑嬌麵色如常。
趙仲春恨不得把王察給丟下山去!
能被岑嬌看中也就罷了,竟然還不能護她周全,大庭廣眾之下,將東西掉了出來!
趙仲春又忍不住在心裏埋怨岑嬌,非得給人家一個東西做什麼!平白無故得落了一個把柄在人家的手上。
梁夫人聲音陰沉,嚴厲,“岑嬌,這是怎麼一回事?”
梁敏佳拉住岑嬌的衣服,“嫂嫂,你和他……”
趙仲春連忙道:“伯母,二小姐,莫要誤會,這是他在異香樓一位相好的所贈的東西。不是什麼東西繡上了個‘嬌’字,便是大娘子的。”
王察這才回過神來,道:“是是是,這不是大娘子的。”
岑嬌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著,麵上露出不悅來。
“帕子不曾看清,但那支簪子,我倒是看清了,確實是我前陣子遺失的那一支,為什麼在你的身上?”
王察木在原地。
什麼意思?
岑嬌這是要汙蔑他偷東西,好自己脫罪嗎?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岑嬌。
他們曾那般情意綿綿的糾纏擁抱在一起,說了那麼多情真意切的溫柔話語。此刻東窗事發,她竟然要將偷盜的罪名按在他的頭上!
這罪名一旦坐實,不僅官職不保,他還會入獄!
岑嬌眼神冷淡,如同深邃的潭水,轉而對梁夫人道:“前幾日,我曾與母親提過一句,我有一支簪子找不到了,就是這一支。”
梁夫人記得,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岑嬌告訴她,是想借機提醒她看好自己的院子,保管好財物,莫要被下人偷了去。
但此時,簪子出現在了王察的身上,實在是耐人尋味。
梁夫人不發一言。
梁敏佳見狀,立馬推波助瀾,“這麼說來,是你偷東西!”
“我沒有!”
王察死死盯著岑嬌,“嬌嬌,你告訴他們,我沒有!”
這親昵的稱呼立馬就讓梁夫人確定,這兩個人有一腿,轉頭不由分說地扇了岑嬌一巴掌。趙仲春都來不及阻攔,巴掌就甩到了岑嬌的臉上。
那白皙幹淨的臉頰上有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梁敏佳嘴角露出笑意。
梁夫人厲聲,“賤婦!這可是你妹子的未婚夫婿!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梁繁一下子就竄到了岑嬌的麵前,“你憑什麼打我母親!”
“她與人私通!”
“今日之事未有決斷,你不能打!”
“板上釘釘了,你要什麼決斷?!退下!大人說話,有你一個孩子什麼事!”
梁繁從不把梁夫人放眼裏,“我不讓!”
岑嬌眼眸深黑,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又帶著譏誚,“母親這便認定我與王公子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