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岑嬌。
“嫂子！我是你妹妹，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岑嬌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梁敏佳。
這一瞬間，梁敏佳有一種自己低如塵埃，而岑嬌遠在雲端，高高在上的感覺。
“你本就有錯，犯了律法，如今已經上了公堂，我不能罔顧律法，包庇你。”
“你狼心狗肺！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走了大運嫁到了我家裏，成為了當家主母，你就覺得你了不起了？！把持著梁府！掃把星！你是掃把星！要不是你，梁府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岑嬌覺得好笑。
“不說你所言之事與案情無關，就說你說的話很有意思。我嫁入梁府已經五年，若我真是掃把星，也不用等上五年。”
“你……”
梁敏佳氣得要站起來和岑嬌辯論。
府尹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拍。
“肅靜！梁敏佳，你若再擾亂公堂，休怪本官不講情麵！”
梁敏佳又跪了回去，怨恨得瞪著岑嬌，同時心裏又無比懊惱，為什麼當初要答應林新月的替她偷這個玉佩。
如果不偷，
今日就不會上公堂。
如果不偷，
就不會在這裏丟人。
梁敏佳心裏也清楚，林新月既然跪在這裏，就不會是一樁單純的偷竊案。若隻是單純的偷竊案，她還有轉圜的餘地。
若是與官府張榜捉拿的犯人有所勾結，那可是重罪！
“梁敏佳，本官問你，這可是你的貼身婢女？”
梁敏佳看著茉兒。
茉兒淚眼婆娑，朝她遞來求救的目光。
多像她自己。
“是她！”梁敏佳指向茉兒，“我隻是想從我嫂子那裏拿玉佩過來看看，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動了貪念……”
梁敏佳泫然欲泣，跪著走到岑嬌的麵前，抱著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嫂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看到你的東西動心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寬容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好不好？”
岑嬌淡淡道：“妹妹這話說錯了，是大人在審案，不是我。”
梁敏佳連忙鬆開岑嬌，朝府尹磕頭。
“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
茉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一時間連哭都忘記了。
她與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耍，
雖是主仆，但有時候更像是姐妹。
她無法相信眼前的背叛，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麵目猙獰，大喊自己無罪，她有罪的人，是她家小姐。
她的小姐，
不要她了。
茉兒大哭一聲，頭往地上重重一磕，磕出沉悶的一聲響。
“大人！我家小姐既然如此出賣我，那我也不再隱瞞！”
梁敏佳朝茉兒撲過去，歇斯底裏，“你給我住嘴！”
“按住她！”
衙役立馬上前，用手中的水火棍將梁敏佳製服在地。
此時的梁敏佳哪兒還有高門淑女的樣子。在木彩雲看來，她比村裏的丫頭還不如，被押著的樣子，就像是……就像是村裏抓的野豬！
“林新月上次入府便想偷盜大娘子的財物，離府的時候，遇上了二小姐與我。二小姐非但不抓林新月見官，反而包庇她，與她合作，說要害我家大娘子！”
“我沒有！”
“二小姐與林新月一直有所往來。這次知道大娘子玉佩位置後，便去偷了過來，命我交給林新月。至於之後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大人！奴婢就知道這些，所言句句屬實，就是受刑也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