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
“大將軍,又來家書了啊?”
“大將軍和夫人真是情意甚濃,十天半個月的就有家書過來,每次都跟著朝廷的折子一道來的,厚厚一遝。真是叫人羨慕。”
梁知許臉上的笑意都掩蓋不住,握著信件,心裏暖洋洋的。
他知道,這個時候,岑嬌是很愛他的。
幸好,他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
“嬌嬌是我夫人,我和我夫人感情好,怎麼了?”
“哎喲~”
“天呐,大將軍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說這種話!”
梁知許笑著揮手將起哄的人群攆走,回到營帳後迫不及待地拆開了這次到的信件。和以前一樣,岑嬌甚少在信件裏頭說她自己的事情,說得大多都是家裏的事情,從他娘,到底下的弟弟妹妹們。
梁知許曾在之前的信裏暗示了岑嬌,讓她多說一些自己的事情。可他這個大娘子啊,真的是……
他記得她臉皮薄。
都不需要用言語逗弄,隻要盯著瞧上一小會兒,耳朵就能紅了,若是再說上兩句,整張臉都能紅透。
又可愛又可憐。
梁知許想在信裏逗逗她,說些直白的話,但這信是要過皇上的手的,叫皇上看見了,實在是不妥當。
梁知許隻好按捺下來,將每一個字都看得仔仔細細,恨不得烙到心裏去。
嬌嬌…
梁知許每念一次岑嬌的名字,就覺得心裏軟上一分。
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京城,拉著岑嬌的手告訴她,日後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他會好好愛護她,絕不讓她受到半分委屈。
可……
梁知許翻到最後一張紙,發現裏頭夾了一張聖上親筆所寫的密函。要他等到四月,邊關平定安穩,草長鶯飛之際,再回京。
梁知許的心突突跳了兩下,總覺得心裏不太安穩。
其實晚上一些也沒什麼,
隻是一個月,嬌嬌不會因為這一個月就冷了對他的心。就算是心灰意冷了那麼些,他也會好好寵著,護著她,慢慢地將她哄回來。
梁知許明知道這些,但還是放心不下。
好不容易有和岑嬌從頭來過的機會,他害怕生出變故。
梁知許合上手裏的信,貼在胸口的位置。猶豫了一番,還是拿起筆,在已經寫好的書信裏補上一句情話。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等到這封信到的時候,想必京城的杏花應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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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公府的丫鬟在大小姐住著的福香苑進進出出,送進去的都是上好的藥材,上好的綢緞,上好的擺件。
蘇雙一出院子就看到了外頭忙慌慌的人,更覺得不公平。
“怎麼有這麼多人往她那裏去?”
“聽說今日有大夫來了,給大小姐把了脈,情況不太好,大夫人生了氣。現在親自盯著的。”
蘇雙不悅,“不是早就說了,她身子不好嗎?”
“先前大夫人沒細問,交給了大夫,這次問了……”
蘇雙憋著嘴。
她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時候,母親也是這般,心急火燎的,衣不解帶地守在她的床邊,親自照料。
現在這樣的溫情和照顧,都回到她親女兒身邊了。
李妙清坐在正屋的椅子上,陰沉的臉,看著都嚇人。要不是知道岑嬌現在和梁府沒了關係,她都要提著刀殺到梁府去,問問那個大夫人,誰家大娘子做成岑嬌這樣的身子的?處處虧損,哪哪都不好!
她也想訓岑嬌兩句,可岑嬌此刻是個啞巴,說不了話。
李妙清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覺得難過,若是她當初留心些,孩子沒有走丟,她根本不會吃這些苦。身體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眼淚從眼眶裏落下來,李妙清趕快擦了一下。
“之後你的飲食我會親自盯著。”
岑嬌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