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還沒有回來,聶聞嶼堅持送她到房間,
“我還沒有看過你在這邊的住處,就坐一會兒,喝杯咖啡就走好不好。”
田晞不想跟他爭執,況且他應該是看準了今天全劇組都不在,早就打好的主意。
算算時間應該能在大家回來之前把他打發走,便點了點頭。
她的房間在六樓,為了錯開大廳的其他房客,她帶著他從旋轉樓梯上了二樓平台,打算乘最角落的電梯上去。
她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垂著頭摁下電梯鍵。
即便如此,隻要是酒店的員工,看見這副模樣就能知道是誰。
聶聞嶼一直牽著她,甩都甩不開。
“叮。”
電梯到達,田晞察覺到裏麵有人,側過身子準備等下一班。
“晞……晞姐?”
她猛然抬頭,一下子頭皮都炸了。
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甩開聶聞嶼,向前跨了一步卻又不敢進去。
白硯江就那麼看著她,分辨不出臉上是什麼情緒。
阿金目瞪口呆,視線在她與聶聞嶼身上徘徊。
“阿硯、阿硯你聽我……”
田晞艱難的呼吸:“你聽我說……不……不是……”
她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電梯等待時間到了,緩緩關閉。
她這才如夢初醒,衝上去拍打電梯門,聲音裏帶著顫抖的哭腔:
“阿硯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聶聞嶼人都傻了,田晞剛剛,為什麼甩開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一直讓人盯著白硯江嗎?他不是應該在國外拍戲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來做什麼?
難道他漏掉了什麼嗎?可是,田晞的每一通電話他都清楚,所有與外界的通訊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他們怎麼聯係上的?
她……她還要解釋什麼?跟他在一起,用得著向誰解釋?
“田晞。”
一顆心髒簡直像油鍋裏滾過一遭,聲音顫得厲害,一股一股的電流爬過他的大腦皮層,讓他整個人都神經質的戰栗。
他從身後抱住她,頭埋在她頸側,發出沉悶的聲音:“田晞你別這樣,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一股一股的不甘、憤怒和屈辱衝上天靈蓋,他感覺自己簡直快被逼瘋了,連呼吸都那麼困難。
她想解釋什麼?為什麼要解釋?憑什麼要向那個人解釋?
他咬牙切齒,牙根都在戰栗:“你說過的,你們分手了!你不許騙我!”
“叮!”
電梯又開了,原來他竟然一直沒走。
白硯江臉色蒼白,看著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裏的田晞。
聶聞嶼已經快崩潰了,他為什麼還沒離開?他要做什麼?他要出手搶的話,田晞會不會跟他走?
“田晞,田晞我們走!”他想拉著她逃離這裏,就算狼狽也沒關係,落荒而逃也沒關係。
“田晞!”白硯江卻叫住她。
田晞回頭,怔怔看著他。
白硯江伸手攔住電梯門,但也僅此而已,他看到聶聞嶼的戒備,並沒有出去,
“我路過這裏,隻是想看看你,現在看到了,我走了。”
田晞早已淚流滿麵,麵對他之前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麵對麵之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隻能胡亂的點頭,止不住的抽噎。
白硯江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和煦,盡管他臉色那麼蒼白,看起來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