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晞上了私路後一直沒動。
聶聞嶼驅車下行,在山泉旁停下,棄了車走向崖邊落石。
田晞正坐在上麵。
夜風吹動她的頭發和衣襟,讓她仿佛即將羽化登仙的,即將離去。
聶聞嶼心中湧起濃烈的不安,向她伸出手:“晞兒你下來。”
月色清幽,田晞回頭,歪著腦袋微笑:“我不下,你過來。”
聶聞嶼微怔:“你剪頭發了。”
“是啊,好看嗎?”
“好看。”
他垂眸,攀上大石,解開外套披在她身上,才與她並肩坐下。
風好大,他裹緊外套抱她入懷:“冷嗎?”
田晞抬頭望著他,嬌嬌的說:“你抱著就不冷了呀。”
聶聞嶼心弦猛地一跳,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著懷中人。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可是為什麼呢?
他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今晚怎麼喝酒了?跟哪些朋友吃飯啊?”
田晞隨口胡謅:“小寶,阿娟,阿諾,你認識嗎?”
“不認識,男的女的?吃的什麼?為什麼忽然剪頭發?”
他的問題好多啊,一個一個回答有些累呢。
田晞托腮,看向月色。
她外出,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她會見哪些男人;她遇到事,第一個永遠懷疑是他搗鬼。
真有默契。
“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聶聞嶼心髒沉重的一跳,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山風吹動她的頭發,染色劑和柔順劑的芳香經久不散。
她拉著男人的領帶讓他低下頭:“我說我愛你。”
說罷吻上男人的唇。
崖下是深澗,掉下去約摸會粉身碎骨。
但田晞說愛他,主動吻了他!
這一刻,哪怕末日來臨他可能也會甘之如飴吧?
隻需要一點點主動,一點點,剩下的就不需要操心了。
他想要的,他所圖的,不就是這個嗎?
他經久的詫異之後,用力加深這個吻,收緊臂膀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
幾滴淚砸在她臉上,氤濕了她的臉,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哭泣了。
男人亦是一邊親吻一邊哭,兩人的吻漸漸帶上了鹹澀的味道:
“我愛你田晞,我愛你……我愛你!我等你回頭,我等了好久,你終於回來了!”
田晞每一句都回應,用動作,用語言:“是……我回來了。”
兩人回到雪園,一頭撲進臥室。
田晞熱情的回應,就像熱戀時一樣,他一遍遍呼喚她的名字,她便一遍遍回應。
他每說一次‘我愛你’,她便回答一次‘我也是’。
他們命中注定就該鎖死在一起,這樣就不用禍害旁的人了。
如果紅毯上多問了兩句的主持人,和想炒緋聞但還沒炒起來的景上勉強算個咎由自取。
那跟她拍吻戲的鄭哥,明確拒絕過的薛汲,他們又有多罪大惡極?
若不是懷疑他,田晞還不知道,原來鄭哥已經被徹底擠出娛樂圈,薛汲也岌岌可危。
還有衛哲,聶聞嶼當初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可衛哲突然毫無征兆的出國,他真的清白麼?
阿硯……阿硯……忙得一年到頭回不了元城幾天,隻因為跟她見了一麵,又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