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晞很快穿好了衣服,轉身就要下樓。
她實在不肯相信,聶聞嶼會如此輕易放自己離開。
待在他身邊這麼久,對他的偏執與頑固早就認識得清清楚楚。
等待是令人焦灼的,腦海裏不停的設想,等吳悠來了之後,聶聞嶼到底要做什麼。
聶聞嶼拉住她的手:“還有點時間,我們說說話,等會兒再下去。”
田晞頭也沒回的掙了掙,沒掙開。
回頭,聶聞嶼正低頭的看向兩人接觸的地方。
安靜得不正常。
“聶聞嶼,我既然跟你結婚,這輩子就沒想過善了,所以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忽的手上用力,將她拉進懷裏,低頭深深地吻住。
這一下過於突然,田晞陡然睜大雙眼,嘴唇緊緊的抿著。
感受到她的抗拒,聶聞嶼也沒有放手,力度變得繾綣輕柔,卻輾轉不去,她不回應,他的親吻就滑向她的臉頰、耳垂、脖頸。
田晞忍耐著,逃避似的閉上眼睛。
他最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大步走向書房,放在窗邊的天鵝絨雙人椅上。
田晞想起身,被他壓著枕在自己的腿上。
骨節分明的手撫弄著她的頭發:“晞兒你看,出太陽了,今天是個好天氣。”
最近這段時間,田晞的心情很容易隨著天氣的陰晴起伏。
陽光燦爛的時候會好一些,但因為這個別扭的姿勢,此刻也非常糟糕。
既然離不開,她就隻好擺爛,閉上眼睛拒絕看向窗外。
他低頭看到,無聲的歎了口氣,一個人落寞的看向陽光照射下的花園。
田晞的老家絕少下雪,以前一到下雪天就心情飛揚,因為這個緣故,花園的積雪便沒有清理過。
從這處看出去,正好是他堆的雪人。
從前的一幕幕仿佛變成一禎禎的電影畫麵,被他再一次從記憶裏拉出來咀嚼。
出了好一會兒神,才大夢初醒一般回到現實,心髒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們本該有幸福的結局。手放上她消瘦的肩頭,脆弱的手感讓他心疼又自責。
如果不是吳悠會來,她今天不可能乖順的躺在他懷裏。
即便他們靠的如此親近,心也隔了十萬八千裏。
“林溪以後不會再跟你作對,你多拍些戲吧。”
田晞沒什麼反應。
寂靜無聲中,一顆冰涼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頰,被迅速的抹去。
她隻是眼睫輕顫一下。
“晞兒,你還有什麼心願?”
田晞緩緩睜開眼睛,冷漠的看著他。
她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過裝傻罷了。
他等了許久也沒得到任何回應,隻好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眼皮。
“結婚證是假的,你還是自由的。”
田晞總算有了一點情緒的波動,有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