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坤帶回來的援兵,是濟州衙役,這裏麵還有一個擔心周指揮使安危的縣令。
縣令看見指揮使大人受這麼重的傷,心疼壞了,“哎呀!這…這…這,究竟是哪幫歹人!竟然敢傷指揮使!”
說完,連忙招呼到旁邊的衙役,“沒看見指揮使大人受這麼重的傷嗎?!還不趕快給他醫治!”
然後四個衙役,就拿出擔架,將周逸抬到醫館,縣令還緊張的說道:“哎呀!小心著點,別把指揮使磕到了!”
周逸雖然很累,但還不至於昏過去,聽完他這些話,不由得在心裏嗤笑。
周逸全身多處刀傷,還有幾刀深可見骨。
醫師先用毛巾讓他含著,然後又找人,拿來一把用酒澆過的小刀,和一盆幹淨的清水,醫師先把刀在火上烤了烤。
“你忍著點。”醫師說完這句,就將刀按在他的傷口上,周逸不由悶哼,手緊抓著床單,身上也流出薄汗。
這時,遠在京都的顏未舟,手也被燭火燙了一下,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小聲嘟囔道:“不會是周逸出了什麼事吧?”
隨即他又搖搖頭,又嘟囔道:“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有事。”
顏未舟將點好的油燈,放在桌案上,寫起了他的策論。
而在濟州的周逸早已疼暈過去,醫師感歎道:“本來是有止疼的延胡索,可惜不湊巧,用光了,隻好委屈你了。”
醫師將他的身體,用幹淨的棉布裹好,就對楊坤叮囑道:“最近的飲食吃清淡點,一會兒我拿點藥,你每日敷上,要是出現了其他情況,你可以來找我。”
楊坤點點頭,就送這位醫師回去了。
十幾日後,周逸的傷好了大半,於是他就去拜訪了,那位很擔心自己的縣令。
周逸先是對縣令行了一禮,說道:“那日真是多虧了您呐,周逸特來拜訪。”
“哎~那有的事,大人沒事就好,傷怎麼樣了?”縣令一邊說一邊,將周逸請到大廳。
“多虧了您的醫師,已好了大半了。”周逸與縣令一同坐下,他看了看四周,說道:“大人的居所很是樸素,想必是很愛這裏的子民。”
“大人抬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哎!不過,你後邊的畫,看上去倒是價格昂貴。”周逸指了指,露出疑惑的神色。
“隻是看著貴罷了。”
“這個好像是孫大家的畫作啊,聽說要五千兩。”
縣令笑了笑又道:“仿品而已。”
“啊~原來是這樣,行~看到縣令如此清廉,我就放心了,在下公務繁忙,先行告辭。”
“再會!”
二人相互行禮道別,周逸出了縣令府,回到醫館就對楊坤說:“幫我盯著縣令,他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
夜晚,縣令準備了一盒糕點,差人送到了鐵匠鋪,他這一舉動立馬,就傳到了周逸耳朵裏。
周逸立馬覺得不對,派人去查,卻一無所獲,於是他們又蹲守了好幾天,發現他送過很多東西給不同的店鋪,可是查去查不到什麼,周逸想了想,決定轉換方向。
濟州常年有馬匪出沒,但凡經過濟州的貨物,都能洗劫一空,以至於送貨都要繞著濟州走,他們這麼明目張膽橫行霸道,卻無人阻攔,想必這裏的官兵早就與他們私通。
周逸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可查的東西,又查了幾天,確實發現了線索。
這些馬匪裏麵,有三分之二是逃兵,其餘三分之一才是匪徒,而這些逃兵又是出自三皇子。
當周逸查到這些事的當晚,就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房內,這個人穿著夜行衣,蒙著麵,帶著兩把鋒利的刀,守在屋內。
周逸前1秒還和楊坤打趣,後1秒關上門,就有一個人用刀抵著他的脖子,周逸的笑容瞬間僵住,隻聽那人,刻意壓低聲音的說:“你要是再查下去,就離閻王殿不遠了。”
周逸笑道:“要是我偏不呢?”
“你猜…這把刀上…淬了什麼毒藥?”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刀離近了幾寸。
周逸的頭被迫往後仰了仰,又說道:“別這麼大火氣,我們可以商量…”
“這是警告…”說著鋒利的刀刃,就在周逸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然後揚長而去。
周逸緩了一會,才回過神,他的背上早已被冷汗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