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強聽完後一臉沉默,他肯定是能壓少就壓少一點,關鍵是不能先開口,還是要看,老人那邊是怎麼想的,自己又是開口多了,吃虧了呢?萬一對方的要求也沒那麼高,畢竟富強覺得自己也是占理,哪怕車子沒牌沒證,大家也平等,老人轉彎沒有觀察後方不讓直行,我追尾也不一定是我的責任,現在已經不是誰受傷嚴重就誰有理了。老人朋友聽完交警的話:“這個我也沒辦法幫他做主,我打電話跟他溝通一下問一下他什麼意思。”就這樣,他出去了,一會又進了,誠懇說到:“協商的話,老人準備做完手術回老家醫院住院,這樣就能直接報醫保,他這邊自己再出一點,你這邊也出一點,那大家都差不多好過,他說要個4000,你怎麼看?”聽到這個數字,富強心裏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他知道,現在就是博弈的最關鍵時刻,表麵還是要裝冷靜沉默,心裏計較著:如果按事故來處理的話,車子被沒收,重新買一輛都得三四千。這個錢還是劃算的,但同樣的,不忘事故處理,協商的話,老人能走醫保,報銷個百分之五六十,回到老家也有人照顧,然後自己出個幾千,我再出個幾千,都夠了,4000還可以再壓一下,假設手術8000,住院一個月,一天200,也就14000,加上,一些醫藥費,算他15000。按照之前富強爸爸做手術,上了歲數,能報銷60%,那缺口也就剩下6000,我出3000,他應該能接受。於是富強表麵上還是略顯激動的說道:“4000太多了,我現在全身上下加起來2000都不到,而且我也聽到醫生說骨折那個位置其實問題不大,就是手術錢,我最多就隻能出3000,我還得去借,還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馬上借到。”老人朋友說:“3000就有點少了,哪怕回到老家能報醫保,那自己人照顧也是需要花費精力與時間,這些其實是幫你省錢的。”富強說到:“這哪裏是幫我省錢,每個地方的,醫保規則還不一樣,老人歲數那麼大,說不定到時報銷的更多,而且現在來協商,就說明大家的責任差不多,不可能我要多出錢,而且我現在確實沒錢,就這3000塊,你哪怕同意了,我現在也得馬上去借。”
交警就這樣聽著我們兩個扯皮,但是以他老道的經驗來看,數字出來了,其實已經差不多了,於是開口說道:“要我說,你們一人再退一步,3500,一天的時間都耗在這裏了,就不要再為這500塊在這裏爭論。”交警的話總是起到關鍵作用,富強心想,差不多了,多個500就500,能協商一刀了,明天就能上班了,不用再為這事耗時間,500塊兩三天就賺回來了,長遠看是劃算的。這樣想著,富強一臉平靜的說道:“那聽交警的3500就3500,你要不要跟老人商量下?可以的話,我現在就來借錢。”就這樣,老人朋友又走出去打電話,過了一會兒進來說,可以,就3500,說完這句話,他鬆了一口氣,我也鬆了一口氣,交警也鬆了一口氣了,氣氛一下子變活躍了,交警聽完馬上說道:“我現在給你們出協商說明書,你們兩個一起去醫院找對方簽名,按手印,然後記得錄像。你是中間人,也要簽名,到醫院找對方簽完名後,你們兩個再來我這邊簽名。”
就這樣,富強和老人朋友準備一起騎車去,交警看到,你們兩人騎一輛就行了,等到事情解決了,你們再騎走自己的車。就這樣,富強坐上老人的電動車,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老頭休息了一晚上,人很精神,隻見他朋友跟他說著話,應該是老家話,富強他聽不懂,隻見老人朋友指著協商書上的位置,然後老人開始按手印,最後簽名。富強隻在後麵錄著像,心裏想聽交警的總是沒錯。就這樣把兩份協議書,老人在關鍵的文字,上麵按手印,簽完名字,我們要回到了交警隊。在交警的見證下,老人朋友簽了見證人的位置,我也簽上我的名字,然後當著交警的麵把錢轉過去,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當富強把車從交警隊騎到門口的時候,時間來到了淩晨一點,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但確實是真實的,整個臉還是麻,鼻子有點痛,跟朋友借了3000塊,自己2000多也花完,按照富強的老家或者說,沒有嫖,沒有賭,一天就去了5000多,當是破財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