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閑逛、泡吧,都不如跟蹤這時的勇者有趣。我確認勇者他們進入了一間酒館後,隱匿了身形悄悄靠了過去。

酒館內人不多,我靠著牆根從窗戶縫裏瞄了幾眼,看見勇者進去後並沒有在大廳坐下,而是拿著什麼東西走進了看起來像是後廚的房間。

可疑。

我用魔法卷起砂石砸響了酒館的門,趁著酒保查看情況的機會溜了進去。剛一進門,我就看見櫃台裏的人正在給那扇後廚門上鎖,於是安靜地潛在陰影之中,等待下一個可能會進去的人。

也算是運氣好,我隻等了十分鍾,小門另一側突然傳出有節奏的敲擊聲。櫃台裏的店員掏出鑰匙解開門鎖,三個人就從小門裏接連走了出來。

我彈去一個石子卡住門軸,在那店員因為關不上門而轉身找照明工具的空檔走進了門後的空間。

由石頭堆砌牆壁的地板的小室由一道台階引導,向下延伸了六七米後,出現的是在走廊兩邊交錯相對的鐵門。

這結構有點像隔壁高級會所的低配版,因為沒有設置隔音魔法,能聽到一些不可言說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讓我在這種情況下找到勇者有點難度,再說這小子到底想來這兒幹什麼。我一邊腹誹,腳下這段走廊也走到了盡頭,該轉彎了。

隻是剛準備轉頭的刹那,我眼神一定,腳立刻撤回並小幅度側身。

於此同時,一道劍光從我的下巴旁擦過。這個攻擊,即便我不躲也不會真正傷到我,但我的脖子會成為對方的“人質”。

“你是什麼人?”

我看向那扇突然打開一條縫的鐵門,鏽跡斑駁的表麵和鋥亮的劍身形成鮮明對比:“來這兒的客人。”

“房間號是多少?”這次是格鬥家的聲音。

“你們無權過問其他顧客的信息吧,不然我就叫人來了。”我表現得鎮定且謹慎。

鐵門後的人沉默了片刻,憑我對他們的了解,應該正在靠表情和手勢交換意見:“……方便進來說話嗎?”

我欣然接受:“那就麻煩你們對我客氣點。”

等勇者收起劍,我拉開鐵門走了進去。這房間哪裏是什麼包間,跟單人監獄沒有兩樣。勇者扶著劍柄站在門邊,在我進入房間的同時單手掩上門,大有斷了我的後路的意思。

格鬥家立在木板單人床前,沒有被圍巾遮擋的上半張臉上,一雙金色眼眸閃著亮光:“跟蹤我們來的?”

沒等我開口,我身後的勇者補充道:“在你進門的那一刻,你就不可能是這裏的‘客人’。”

沒有被拆穿的慌亂和尷尬,我依舊表現得坦然:“說的對。”

格鬥家對我的態度感到意外,勇者卻是更快一步反應過來:“你一開始就打算進房間來,所以故意誘導我們?”

雖然一開始沒設想是通過勇者主動“邀請”的方式找到他們,但確實是想潛入現場一探究竟,於是我繼續點頭:“差不多吧。”

格鬥家身邊已經有石頭漂浮起來了:“給你最後的機會說清楚,你是誰?”

“跟你們目標一致的‘同誌’。”我模棱兩可地說完,以防他們繼續刨根問底反客為主起來,“眼下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嗎,非要現在動手,暴露了大家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