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可懵懂地仰望著我的臉，伸出她白胖的雙手抓住我按在胸口的手指。是感覺到了什麼嗎，我用左手順了順愛可的鬢發以示安撫。
聖女看著我，突然苦笑起來：“您實在是……太狡猾啦。”
我明明很坦蕩，除了一點點小話術，可以說是完全的開誠布公。但我不會去解釋，隻是繼續等待聖女最終的決定。
“如果我應下的話，您也可以……”聖女應該是打算討價還價一下的，但馬上自己就搖了搖頭笑著打斷，“……不，我想說，我答應您。”
“我，***發誓，永遠不會背叛***。”
我的名字可真是大漏洞啊，所以我更不能自曝：“我的名字現在是‘伊斯彼洛·索昂裏斯’。”
聖女眨了眨眼：“您給自己取了姓氏嗎？”
我不置可否，繼續等待聖女的更正。
“那，我發誓，***永遠不會背叛*****。”
消音部分變長了，應該是我的名字吧。
我點了下頭：“這個孩子的名字是愛可露諾，她是我的女兒，但不是親生的。”
聖女的反應好像老版本的IE瀏覽器，還沉溺在上一個操作裏沒有反應，隻是呆呆地重複了一遍：“……不是親生的……？”
現在的愛可估計還無法理解“親生”的意思吧，無論如何，我不打算以“親生父親”的名號自居。但凡她在日後向我問起自己的來曆，我亦會如實告訴她。
“……這是為什麼呢？”聖女的猜想果然非常感性，“她的親生父母難道……？”
“與那無關。”我打斷了聖女可能在腦內編寫的感天動地的悲情故事，“在魔女的預言中，她是新的魔王。”
“新的……”聖女默念著，突然捂住了嘴巴，看向我的眼神充滿驚訝，“您不再是魔王了嗎？”
我莫名產生了一種被公司裁員，回到家又被親戚詢問的感覺。
“魔王是我。”我著重強調了一下“我”字，“愛可是我的女兒。”
“嗯……也就是說現在有兩位魔王？”聖女還是會下意識把預言當成既定事實。
“我不會承認預言。”
我輕描淡寫的發言讓聖女呼吸一滯，看來這見鬼的天神是她心目裏的權威。人類，尤其是聖女想跨越這層精神枷鎖，並非易事。
“無論是‘魔王’還是‘愛可’，我都不會讓出來。”我用手指撓了撓愛可的手心，逗得她咧嘴笑起來，“麵對天神也一樣。”
看聖女依舊處於震驚之中，我沒有催促她，隻是神色淡然地收起解除隔音魔法：“你的契約我會記住，不需要你支持，總之，不要妨礙我。”
說罷，我把愛可放回籃子，準備帶著她離開。我不奢求聖女為我所用，至少別給我添堵，讓我親手摧毀她總歸是有點可惜的。
“**……魔王大人！”聖女突然拔高的聲音甚至有點走調，“不要……我不想您死呀……！”
我還什麼都沒做就給我唱衰，聖女對天神的敬畏有點過分了吧。
但我還是站住了腳步，側頭一臉冷靜地看向聖女：“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死。”
“那可是天神啊……我所擁有的力量，***甚至所有聖職者都是受到天神眷顧的、天神的使者，您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呢？”聖女看起來思緒混亂，能在短時間裏整理出邏輯是一種天賦，顯然聖女是需要時間沉澱的那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