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研究中心的驅魔儀式每天都要來一回,在我看到的日程安排公示裏,甚至取代了起床號的作用。所以在收拾東西的當晚,我趁機讓魔王二號回魔界“充了電”,以應付在驅魔儀式中可能造成的損傷。

沒有先遣兵替我測試研發中心的驅魔儀式強度,我無法確認這邊的聖職者是否也消極怠工,總歸還是先把甲疊滿,硬扛過一次再做打算。

“來這麼早。”我特意趕在第二天驅魔儀式之前到達的行為,隻換來圓框眼鏡的一句不鹹不淡的寒暄,“我們考勤沒那麼嚴格,九點之前到就可以了,反正你也沒那麼多活可幹。”

忽略圓框眼鏡的挖苦,我居然有點失落,就好像擁有了本版本的最強卡組去挑戰天梯,結果對麵開局直接交牌了。

“早上的儀式不需要參加嗎?”我裝作很積極的樣子問道。

“哦,那個啊。”圓框眼鏡在前麵帶路的腳步停都沒停,“別再當自己還在學院裏了,早點習慣吧,這世界可沒那麼死板。”

拿腔拿調,不過能鑽空子逃掉驅魔儀式倒是便利了我,自作聰明的家夥們。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被“軟禁”在神秘研究組裏,幫這些個所謂的大牛們幹各種各樣的雜活。起初隻有圓框眼鏡會招呼我,可能是看我越來越好用,不出半個月,整個小組的都開始使喚我。

這一個個的嘴臉我可都記下來了,殺之而後快?不,那太無趣了,我要的就是誅心——等我“離職”那天,就是你們的研究資料灰飛煙滅的時候。

通過我的留心觀察,可能參與喪屍研究的有三個人,分別是教授、圓框眼鏡、以及一個時不時就會到其他研究組彙報的腳踩恨天高的女人。

小組內這些人所負責的項目囊括各個領域,都不是能夠僅靠個別人就能完成的。他們都彙聚在這一個地方的理由,我能想到的就是便於管理——

因為他們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失去就是獲得,這句話你可以理解吧。”某個雞窩頭試圖向我解釋他的課題理念,“它的逆否命題,不獲得就不會失去,意味著如果把資源流動控製在一個入岀相抵的狀態,社會就可以保持穩定。所以開源節流會導致動蕩;社會想要發展,節流就得節源,開源的同時也應該開流。”

“多淺顯的道理,那些蠢貨居然非得讓我將成功案例提上去才會考慮。X的,想賺錢就得花錢的道理他們倒是都懂,一幫子腦滿腸肥的廢物……”

機密沒了解多少,背後罵人的閑話倒是總往我耳朵裏灌,受不了。

“’概率‘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一位疑似數學家的學者在看見我計算期望值的時候,突然在我身後扶著我的椅背插嘴,“這是人類在對麵對無法控製的條件時,放棄深入研究而采取的不動腦子的做法罷了。”

我瞥了說這話的人一眼,對方卻覺得我是不服氣:“不理解嗎,我舉個例子給你啊。判斷題的範圍是‘對’或者‘錯’,當你無法判斷答案的時候,‘正確率’對你來說就是百分之五十。”

“同理,三選一、四選一、七選五,再複雜一些,選項之間可能互為條件,滿足一項後又會衍生出新的選擇……當你無法確定正確答案的時候,它們全都變成了所謂‘概率’,也就是瞎猜的猜對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