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是聖女獨自去遞交的,我則在不遠處的街邊長椅上拿著報紙暗中觀察。如果情況不對,我會突然衝出,帶著聖女直接跑路。

隻是這個過程遠沒我想象的那麼曲折,聖女很順利地就得到了進入教堂的許可。再向守衛打過招呼後,聖女笑著朝我揮手,示意我跟她一起進去。

我的突然加入讓教堂外的守衛有些犯難,他們進入教會通報時隻報備了聖女的名字。

“請問二位的關係是?”其中一個守衛問道。

對方清楚聖女的底細,冒充聖女的親戚肯定會暴露。而與聖女同行,普通關係肯定說不過去,必須得有一定的親密度。既然如此,那能夠使用的身份用一隻手就可以數的過來了。

說起聖女約見的那家夥,明明知道聖女已經被抓到魔界,卻還是同意了會麵申請,說不定已經把我和聖女默認成魔族綁匪了。那就更有必要提防對方會設下陷阱,打算把我們甕中捉鱉。

“他、他是……”聖女的臉色有些窘迫,也怪我沒有事先跟她串詞兒,情急之下扯謊,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

“我是這孩子的公公。”我一本正經地接過話頭,“她與我家小子剛訂下婚約,我家那不爭氣的東西就生了重病,還得麻煩這好心姑娘來為了祈福。遇見這麼賢惠的女人,也算他小子的福氣了。”

我這次用來偽裝用的臉屬於我上輩子的室友,他比我本人大五歲,長得著急不說,還英年早婚,跟我合租時候已經是一個有著兩歲半娃的寶爸了。也許是因為孩子媽在娘家帶娃,他一個人負擔起全家的開銷,滿臉滄桑的他與我一起出門時總被當成我的長輩。

前世的我們關係不錯,平時就愛開些不著調的玩笑,口頭上當著“共軛父子”。現在嘛,就隻有我借他的麵子、占他便宜的份兒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請兩位登記一下身份信息,在單人懺悔室稍作等候吧。”似乎是擔心我們誤會,守衛又帶著謙和的笑意解釋道,“教堂的其他地方都被提前預約了,雖然很抱歉,但目前隻有懺悔室是空閑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沒問題的,我們理解。”聖女麵對教會相關人士的態度越來越自如,此刻已經完全不見她來之前的那種惴惴不安。

我則更在意那些被“預約”出去的場所,今天教會的公開日常分明沒有需要舉行的儀式,偌大一個教會總部竟然會被占用到連談話的房間都空不出來。這幫人麵獸心的家夥,到底在背地裏鼓搗什麼呢。

進入建築之後,我首先就被那些晃眼的彩色玻璃和白金色裝潢整得一陣反胃。魔法石和聖力混合在一起的氣息嚴重地幹擾了我的感知,我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是我的本體來到這個地方該有多折磨。

“……您還好嗎?”聖女倒是很有餘裕,居然能注意到我的異常,在守衛離開懺悔室後小聲問我。

我不想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解說之上,在這種地方,即便是聖女也幫不到我。於是我隻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不需要她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