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見一個提著紅燈籠的半大小光頭出現在廚房門口,顏安感覺自己活了兩輩子了都從來沒有這般囧迫過!
整個人被嚇得瞬間就要與顧慎欲分開,結果這一緊張,手竟然還卡在顧慎欲的腰帶裏抽不出來了!
顧慎欲本就腿腳不好,再被顏安要抽走的力道一帶,整個人直接倒在顏安身上,甚至還淚眼婆娑地嬌喘起來,“啊,妻主,我,好難受……”
哎呦我去,這時候了就別說這樣的話了!
急得顏安越想從他的褲腰裏抽出手來,顧慎欲反倒喘得越厲害了,“啊,妻主不要……”
如此讓人誤會的一幕,氣得那門口之人更要發狂了,“大膽魔頭!你當著本聖子的麵還敢這樣欺負我五哥,拿命來!”
眼看那人從懷中抽出一把開刃的短劍就要朝顏安刺來,千鈞一發之際,顏安總算從顧慎欲的褲腰裏抽出了手,為了不傷到顧慎欲,不得不先一把推開他,自己再迅速向後撤去。
然而此刻的顧慎欲本就渾身無力,再加上站立不穩,哐的一聲不僅撞到了牆上,更是拉倒了旁邊放蔬菜的置物架又摔到了地上。
一堆菜葉子全掉在了顧慎欲的身上,而倒在地上的他又是衣襟大敞甚至連褲子都沒穿好,如此放浪形骸的一幕對一個男子來說簡直就是可以被浸豬籠的名聲盡毀了。
而又看到這一幕的小光頭更是被氣得一聲“五哥”的叫喊後,兩個眼眶都紅了,轉頭再看向顏安之時,已是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了!
一聲怒喝:“我要殺了你!”跟著甩起他提著的紅色燈籠就要朝顏安扔來。
顏安起初見小光頭提著燈籠時還有一絲詫異:這還沒到正月十五呢,這麼早就把燈籠提上了;結果此刻再見那被扔到空中的紅燈籠竟還能像蓮花般開花時,那真的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震驚得連國粹都用上了。
“臥槽!血滴子!!!”
刹那間,嚇得顏安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的本能都被激發了出來,一個瞬移就憑空消失在了廚房內。
之前蕭妤媛給她下的阻礙內功的藥顏安回來後沒幾天就解了,再加上這段時間的修煉,內功更是達到了前世的七成水平,此刻就是再對上蕭墨辰也是能一較高下的。
而廚房內的小光頭見一擊不中,同樣提步就要朝廚房外追去,可已經坐起身的顧慎欲卻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便立刻拉住了他,“小七不要!不要傷害妻主,你誤會了!”
可此刻的顧慎初哪裏還能聽得進去這些,“五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六哥都告訴我了,這女魔頭慣會花言巧語挑撥離間,今日我就是專門來找她新仇舊賬一起算的!”
顏安剛逃出廚房,才發現院中竟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衣僧袍的大光頭,此人年紀不到三十,金質玉相、儀表堂堂,眉眼之中竟和小七顧慎初還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可不等顏安多反應,廚房內氣憤的顧慎初又追殺了出來,“魔頭,哪裏逃!”邊說著,又把他的血滴子燈籠飛了過來。
顏安別無他法,就地一滾,撿起地上洗衣服的大棒就朝飛過來的血滴子扔去。
“哢嚓”一聲,眨眼之間,比大手臂還粗的洗衣棒瞬間應聲斷成兩截。
“臥槽,來真的!”一身冷汗都被驚出來的顏安不由摸摸自己的脖子,這玩意兒要真套她頭上可是真的會死的!
也幸得老天垂憐,顧慎初收回血滴子想把木棒取出再扔的時候,才發現裏麵的機關竟被碎木屑卡住怎麼都打不開了,氣得他隻剩原地跺腳,哭著就朝後方的白衣僧人求助道:“嗚嗚嗚,師父,就是她!就是她欺負五哥還欺負我,我要你幫我殺了她!哇啊啊啊,殺了她……”
名叫玄赫的僧人雖已是出家之人不問俗世,但早年聽聞自己的徒兒便是被這女魔頭迫害、不得已才被送進了寺裏,如今今日又被他現場撞見了此等齷齪之事,對這女魔頭的印象已然差到了極點,再看自己的好徒兒還哭得那般上氣不接下氣,一聲“阿彌陀佛”之後,原本一張清心寡欲的臉陡然間秒變怒目金剛,戴好佛珠,提掌便向顏安攻來。
“惡毒妖女,為禍蒼生,今日貧僧便替天行道,了結了你這十惡不赦的女魔頭!”
盡管顏安一再解釋,“誤會誤會,你們聽我解釋,真的都是誤會!”
可那玄赫也是個由著性子來的,說打你就打你,根本不給人一點辯解的機會,“休得再妖言惑眾,像你這種玷汙男子清白的無恥之徒,貧僧就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好麼!這哪裏是來替天行道的,分明就是來報私仇的!還出家人呢,你這執念也太深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真正慈悲為懷的出家人,誰會給自己徒弟送個血滴子當燈籠玩啊?倒黴催的顏安這回才是碰上了真正的嗜血大佬了!
眼看這邊的打鬥一時激烈得還難舍難分,幾次勸誡無果的顧慎欲隻得快速跑回房裏拿出一個求救信號彈朝天上射去。
與此同時,聽見聲音的顧慎微也跑了出來,一看與顏安交手之人隻覺頭都大了,趕緊出聲勸道:“玄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