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若不閃不避,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她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在場的眾人,各大門派的佼佼者,或幸災樂禍,或事不關己,或恨得咬牙切齒,隻想將她這個叛徒除之而後快。名門正派,數百人士,竟無一人為她辯駁。
所有人都認定是她勾結碧落教,偷了琉璃盞,多說已然無益,沒有人相信她,她早已死心。
凝霜仙子驚呼一聲,正要有所動作,楚天陽眼疾手快,急忙按住了她欠起一半的身子,用力生生將她按回了原位。
凝霜仙子杏眼圓瞪,生氣地道:“為什麼攔著我?玉舒若是被冤枉的。”
楚天陽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別惹事了,你當我看不出來嗎?”
一聽這話,凝霜仙子更加惱怒:“既然你知道,為何不幫她?”
“此乃聖門自家事,你我不便插手。”
“琉璃盞丟失事關江湖,怎麼能是聖門家事?”
楚天陽正要答話,忽聽凝霜仙子再次一聲驚叫,連忙看向場中。
三枚弑神釘已逼近玉舒若身前,分別對準她三處大穴。
玉舒若絕望地閉上了雙目。
元暮雙手朝下微微一按,三枚釘子不帶一絲停頓,飛速刺入玉舒若身前三處大穴。
凝霜仙子早已捂住了雙眼,不忍再看。
葉芊芊站在葉滄鳴旁邊,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
場中眾人神色木然,仿佛見慣了這種場麵,絲毫不為所動。
弑神釘入體,沒有給玉舒若任何反應的時間,疼痛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皮膚下的每一塊肉,如一萬隻螞蟻在裏麵拉扯撕咬,又癢又疼,呼吸都要停滯。
最難受的是玉舒若感覺她的元神開始震蕩不穩,她想調動靈力穩住元神,剛聚齊一點靈力,就被體內弑神釘發出的光芒衝散。
玉舒若的雙目開始渙散,神誌漸漸不清。
她聽見葉滄鳴又開始詢問她琉璃盞藏於何處。
元神漸有撕裂之勢,她忍著疼痛,嘴唇微動,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唇內說出的仍然是堅定的話:“我沒有偷琉璃盞。”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再也坐不住了。
沒有誰能承受得住弑神釘的力量。
弑神釘之下,無論多麼堅定的人也能吐露真言,任何秘密都藏不住。
葉滄鳴神色一暗,眼神投向元暮。
元暮讀懂了葉滄鳴的示意,劍眉微蹙,卻也沒說什麼,再次翻動雙手,弑神釘又深入幾分。
瞬間玉舒若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體內好像有千萬根鋼針在紮般的疼,元神撕裂之勢加劇,冷汗淋淋而落。即使她的手心已被指甲摳的血肉模糊,也不能抵擋這錐心刺骨之痛。
視線逐漸模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說出琉璃盞的下落,饒你不死。”
耳朵嗡嗡作響,聽不見周遭的任何聲音。
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最後、下落、死......
嗬嗬......玉舒若心底冷笑一聲,他們還真是不死不休。
她感覺神思已完全被弑神釘牽引,原來這就是弑神釘的厲害之處,侵入元神,控製神誌,迫人吐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她提起一口氣,忍著劇烈的痛楚,用盡全身力氣,吐出最後一句話:“不是我幹的,我沒有偷。”
說完,徹底昏死過去。
她早已不期望有人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