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特殊情況不能出院門,每天上午給少小姐授課兩小時,必須衣飾整潔。”
曹管事讓女仆給阮寧薇發兩套換洗衣服,免得寒酸丟了白家的臉。
“我的工錢怎麼算?”
阮寧薇身無分文,得賺錢還林珊。
“工錢?那得看你表現,若是教的不好,你還得賠白家的吃住費用呢!”
曹管事不待見阮寧薇,根本沒想著她能幹長,等找到由頭再把她趕走。
等於是霸王條款,進了白家的院門就被半囚禁,一切都由不得她,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工錢也被拿捏著。
在這裏談不上人權,白家的規矩就是法律。
阮寧薇深知這是因為她沒有靠山,也沒有好的背景,曹管家才敢如此放肆,
她並沒有表現出不滿,初來乍到,她不宜此時爭取權益,日子還長,慢慢來。
至於林珊那裏,她沒出去就意味著留了下來,短時間內她們是見不到了。
等曹管事和女仆離開,阮寧薇站在門口目送,順道看了看中院的情況。
這裏像個擴大版的四合院,前後左右有五十多個平房,食堂,澡堂,廁所都是公用的,自成一個小空間。
住的全是女人,西麵,北麵的女人年輕貌美,光鮮亮麗,
東麵住的是女管事和有頭臉的奴仆,南麵住的則是最下等的女奴,
曹管事礙於少小姐的命令,把她安置在了西南角的單獨房間,
因著她就職的是鋼琴老師,院裏的女人對她少了些敵意,但也不親近,
房間簡陋窄小,隻有一張床和木質櫃子,連桌椅板凳都沒有,
阮寧薇打了水灑掃幹淨,擦了門窗,南向的窗子推開就能看到前院,
相隔三十來米有一排平房,住著幾十個看門護院的打手,個個窮凶極惡。
可以說她所住的位置存在著巨大的隱患,惡犬和打手都會威脅到她的安全。
阮寧薇找了塊粗木,把窗戶別住,好歹能抵擋住淺顯的危險。
看著凍紅的雙手,她用力搓了搓讓它熱起來,突然想到唐弈驍,每次見麵都會給她捂手,
離開了快半個月,他應該早就回了京市,希望他能忘了她,找到適合的姑娘,以後的日子裏都能幸福。
沒有阮寧薇,唐弈驍這輩子都不會快樂。
保鏢從浴池下遊追蹤了五六天,隻找到一個男人的腳印,沒有小丫頭的蹤跡,
很怕她消失在了水中,唐弈驍無數次心痛到崩潰,
如果她死了,一想到這種結果,他就有跳進河裏去陪她的衝動,真的沒辦法麵對沒有她的生活。
泰國邊境一條手鏈的出現,讓他活了過來,可依然很擔心小丫頭,他不敢想漂亮的她會遭遇什麼,想一次痛一次,隻想盡快找回她,
在新加坡滯留了十天,連帶雇傭了兩支雇傭軍在十幾個東南亞國家裏找人,猶如大海撈針,即使希望渺茫,他也不會放棄。
絕望擔心讓他整宿整宿睡不著,生生熬瘦了十幾斤。
要不是唐老爺子突然發病,他絕不會離開。
“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已經得到過沒什麼好遺憾的,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結婚,我死了也能安心。”
唐震看到弈驍領帶都係歪了,瘦削俊美的臉上滿是疲憊,心中震驚又無奈,這是他的情劫,誰也幫不了。
“祖父,我不會娶別人,您好好養病,不要再操心我的婚事。”
唐弈驍極度落寞,沒有人能替代阮寧薇,他也不會要除她以外的女人。
回到京市,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他必須盡快振作起來。
阮家老爺子老太太那裏需要瞞著,能瞞多久瞞多久,
公司需要他坐鎮,不能動搖唐家的根基,
而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回小丫頭,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小丫頭會去金三角,
那晚她問楚謹辰是不是死了,他就該警覺起來,無數次悔恨陷入情欲中,沒有及時察覺到她的意圖。
“弈驍,她終究沒有選擇你,甚至背叛了你,她敢離開就下了決心,找回來又有什麼意義,若是她在東南亞有了不好的遭遇,你們根本回不去。”
唐震勸孫子理智看待這件事,漂亮姑娘在東南亞會遭遇什麼,不難想象,唐家丟不起人。
“是我沒保護好她,無論在她身上發生什麼,都不是我逃避感情的理由,祖父,我這輩子隻會娶她。”
唐弈驍在病床前坐了一會便離開了,滿腦子都是阮寧薇,心裏沒有一刻是安定的。
以小丫頭的詭計多端,善於偽裝,不大可能會遭遇不好的事,可他依然痛到難以忍受,
愛她是如此的痛苦,當初千方百計的得到她,卻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這是他給自己編織的夢境,破碎的隻是他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