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可是桓溫?請留步!”
阿好接過那店家的五銖錢,交於阿丘,快步奔出長樂坊,一聲嬌斥。
前頭兩人立時駐足,那袁耽笑道:“元子看來你又有事了,這回我要去好好守孝,恕不奉陪了。”
說罷,朝阿好擺了擺手,朝前行去,獨留桓溫站在原地。
那桓溫緩緩轉過身來,扯動嘴角一笑,望著阿好:“你是要來報答於我?”
阿好取過阿丘懷中那十萬五銖錢摔還給他:“我是來尋你仇的?”
卻見桓溫盯著阿好思索了半晌,轉身又朝前緩緩走,邊走還邊將那五銖錢塞進懷中。
阿好見狀,抽出劍,向前刺去。
那桓溫好似腦後有眼,向右側一閃,轉過身來,卻有是笑道:“女俠不是要尋仇,那也要先找一地,細說桓某罪狀,讓某也死得明明白白呀。”
阿好發現那桓溫早已識破其喬裝,不想這街市上橫生枝節,於是便跟隨桓溫往前走。
未曾想走了半日,阿好又回到之前那個簡陋宅院,桓溫將阿好請進宅中,阿好欲與桓溫細談,便讓阿丘守在門外。
此時宅中已有一老媼,隻見那老媼出來相迎:“元子,可是帶了新友來?”
桓溫卻別有意味地一笑,對其母孔氏道:“阿母,快將新茶煮來,這位……這位,算是將來的家人吧。”
阿好一聽麵色瞬變,一把將手中佩劍握緊,直待孔氏出去,利劍便要出鞘:“你知道我是誰?”
桓溫卻將手按在那劍柄之上,使了巧勁,看似無力,卻壓得阿好將劍重新插回劍鞘:“我是仇家雖多,但似今日這般嬌俏美貌的也便隻有長公主了。”
阿好瞬間滿麵通紅,亦被氣得不行。
桓溫卻徑自在案幾前坐下,又一伸手,示意阿好也坐下。阿好隻是站立不動。
這時,那孔氏端了茶來,在阿好麵前放下:“女郎慢用!”語畢,並未離去,隻於懷中摸索片刻,卻掏出一塊羊脂玉環,對她溫和一笑:“自元子阿父去後,家中便一日不如一日,這玉環是當年我與元子阿父定親時,他阿父與我的,這環即桓也,今日女郎到來,我亦未備……”
未等孔氏話音落下,阿好麵色更紅,幾欲摔門而去。隻因心中之事未成,強立於地,隻僵硬不動,那孔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阿母此事稍後再議,莫嚇著她了。今日事畢,阿母先歇下罷,我有幾句話要與……新友談談。”看到阿好此番模樣,桓溫適時出聲。
望著孔氏出得門去的身影,桓溫悠悠道:“我知你原也不想下嫁與我,但此時除了我,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阿好此時也是定下心緒,緩緩坐下,聽桓溫如是說,便又巋然不動直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