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手機,收到了一個新的消息。
他拿起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獎金:一百萬,已打到您的銀行卡上。請準備好下一次遊戲,以償還您的罪行!】
他的呼吸瞬間凝固。我的罪行?難道我真的是個罪犯麼?
而且這一次遊戲就能獲得一百萬元,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容易了?
突然,門外傳來了叫喊聲,使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畢竟剛剛從遊戲裏出來,他的感官還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
他屏住呼吸,聆聽著外麵的聲音,漸漸地,他聽出了那似乎是隔壁的聲音,“您好,快遞!”
他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快遞小哥委托給自己的事情。
他應該是想分一點自己的獎金救助他重病的妹妹吧?
快遞小哥幫自己贏了這麼多錢,幫他一把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自己櫃子裏還有那麼多錢。
寧墨拿出手機,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敲擊,查找著武州第四醫院的信息。
這醫院似乎離自己家裏不遠,不如現在去一趟算了。
他迅速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門,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沉默和緊張之中。
街道的人來人往,車流的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簡短地把地址告訴了司機。不一會,出租車便在第四醫院門口停下。
這是一座沉悶的白色大樓,窗戶反射著冷冰冰的陽光。他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大樓。
醫院的大廳寬敞而幹淨,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一種病態的靜謐充斥著整個空間,似乎每一個聲響都被嚴密地封鎖。
等候區的椅子上,幾個家屬或病人正默默地等待著,臉上寫滿了憂慮和焦急。
寧墨來到大廳的服務台,裏麵站著一位美麗的護士,她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憊,但笑容依然親切。
他清了清嗓子,勉強通過記憶詢問道:“你好,請問這裏有一個叫譚靜的病人麼?”
護士小姐姐緩緩抬起頭:“你是她的家屬麼?”
寧墨努力地保持著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是他哥叫我來幫她付醫藥費的。他現在有個快遞要送,沒有時間過來。”
“是這樣啊,我幫你查一下。”護士小姐姐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職業的冷漠,她開始在電腦上快速輸入。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胖胖的小護士突然插嘴道:“不用查了,她在4樓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寧墨的心頭一震。
小護士似乎沒有注意到寧墨的異樣,接著說道:“小姑娘挺可憐的,本來肺就不好,大樓坍塌的時候,她正好被鋼管刺穿了肺部,現在隻能靠著呼吸機勉強生存著,等著肺部移植。”
“大樓倒塌?”他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對,沒看新聞麼,雙子大樓倒塌事件!就是上個月25號發生的事情吧,死了不少人呢。“
小護士似乎很善談,嘴裏滔滔不絕的講著:“據說是建築師設計失誤導致的,那個設計師好像叫錢什麼,就剛剛新聞說他畏罪自殺了,真是活該!”
小護士說著說著有些憤怒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時,她回過頭,發現了護士長憤怒的眼光,她吐了吐舌頭,繼續工作去了。
建築師跳樓自殺?
寧墨的思緒突然回到了那個遊戲中,那個帶著眼鏡的建築師,好像也是叫錢什麼。
雙子大樓的倒塌,譚靜的傷勢,建築師的自殺,他的罪行,這些信息在他的頭腦中迅速交織。
他的心裏有些害怕,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這一連串慘劇中徘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繳費的窗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