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之聲(1)(1 / 1)

傳說,被命運選中的人,出生的時候都會天降異象。劍曆三千一百九十五年,臘月十二,陰雨綿綿,葉府上下忙亂一片。葉家大夫人突然臨盆,葉家家主葉安馬上請來早已住在葉府的數位名醫和二十餘資深穩婆,自己則在產房外不安地走來走去。一個時辰過去了,聽著產房裏傳出的叫聲,葉安心疼的眼眶紅腫,頭發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頭上的冠完全散落開,臉龐上幾滴尚未滾落的汗珠更令他騷癢不安。產房內的晴夫人已經渾身漲紅,兩隻手已經把床單抓破,麵部痛苦地扭曲。葉安在外麵不斷搓著手,口中魔怔般地重複著:“夫人,挺住,挺住啊……”終於,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後,產房裏響起一聲嘶啞的慘叫。產房裏的穩婆激動地高喊一聲:“老爺!夫人生了!是個、是個兒子!”葉安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卸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暴起青筋的雙手插入散發。他渾身顫抖著狂笑,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座葉府。“夫人,你可為咱家立了大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間,剛還下著小雨的天空獵風呼嘯,原本淅淅瀝瀝的雨水也驟然密集。狂風夾著暴雨,如同天神的鞭子,又像深海的怒濤,抽打的地麵,水花四濺。葉安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隻顧著大笑,屋子裏的穩婆這時才疑惑的說道:“這孩子為什麼不哭啊?”“是啊,為什麼不哭啊?”身上還粘著羊水的嬰兒一動不動,氣息也極其微弱。有個穩婆帶著哭腔急切的朝外喊:“老爺,公子到現在還沒哭呢!”葉安猛愣了一下,笑聲戛然而止,心裏剛落的石頭又馬上被提起。他飛快地站起來,奮不顧身地衝入產房。他撲到晴夫人床前,嬰兒被毛毯裹的隻露出一個頭,被虛弱的晴夫人抱在懷裏。嬰兒表情平靜,小臉上沒有幾分血色。“夫人……孩子他”葉安麵色蒼白,牽住妻子的手。晴夫人臉頰上掛著細淚,心痛的說不出話來葉安定了定神,擦去眼角的淚水,用手指碰碰嬰兒的臉,輕聲喚出:“年兒,我的年兒……”“哇!”嬰兒竟嚎啕大哭出來,與此同時,屋外的天空中轟然降下一道雷霆,千萬條電流吞沒了黑暗,仿佛一片混沌中驚世的光明。葉安和晴夫人喜極而泣,“好……好……”葉安聲音微微顫抖,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夫人……苦了你了……我們的孩子……”天空逐漸放晴,陽光再次拋灑向大地。也就是在這天,一個永恒的神話誕生,彼時的葉氏夫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孩子未來會開出怎樣的一片天地,以天穹之名威震整個世界。

小葉年在父母的精心嗬護下一天天長大,經常有親戚來葉府看他。特別是小葉年的祖母,葉年出生的那天,她在祖祠裏跪了四個時辰,請求祖宗保佑兒媳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平安。自葉年出生以後,老太太更是對他寵愛有加,要手下人從各地找來補身體的東西來給晴夫人回元氣,找來好吃好玩的哄小葉年開心。隻是在小葉年四歲的時候,祖母離世了,那天他隻記得府裏盡是白色,長輩們一個個滿麵淚痕,祖母的遺像高高掛起,她穿過的衣物套在太師椅上。在那種極度悲傷的氣氛下,葉年第一次經曆了生離死別,也第一次因為失去一個人而嚎啕大哭。葉安隻有一個親生兄弟,住在離葉府不遠的麗明街上,單名一個明字。葉明自己沒有孩子,葉年出生後特別喜歡往葉府跑,對這個侄子寵愛有佳,每次來時都會帶些小孩子喜歡的新鮮玩意兒,還總是一臉羨慕的對葉安說:“大哥你看你這運氣,生了這麼個討人喜歡的兒子。”葉安則喜歡笑嘻嘻的回答:“是你嫂子有功,我有她們娘倆才是真正的福氣。”

葉年長大了一歲又一歲,在他五歲的時候,晴夫人又給他生了個弟弟,名叫葉朦。有了次子後,葉安夫婦也沒有忽視葉年的成長,貼心地考慮著大兒子的感受,葉年也很喜歡這個弟弟,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他。葉家的兩個小少爺就在這樣有愛的環境下長大。到了葉年十歲的時候,按照劍國的規律,他也該像同齡孩子一樣,去參加一年一度的天賦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