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血雨在江南刮了半個月,該抓的抓了,該殺的殺了;雖然捉到了不少黑龍教的小蝦米,可是黑龍教主是誰依然沒有任何人知道。
賀麟最近脾氣火爆得可以,劉龍和江南道各地官員幾乎天天挨訓,訓完之後恭恭敬敬地出外辦差,辦完回來接著挨訓,一時各地官員是唉聲歎氣,都在大呼為官不易,伴君如伴虎。
就連陳百揚和周羽這倆賀麟的鐵哥們最近也是很少去惹賀麟,誰這個時候也不想去觸黴頭,陳百揚和周羽也不例外。
眼見江南的光景是一天不如一天,各地官員天天跟挨了打似的聳拉著腦袋,外麵的百姓更是民怨沸騰,怨聲載道;再這樣下去,江南可真的要亂了。
陳百揚和周羽一合計,都認為不能再由著賀麟這麼鬧下去了,自己勸不了賀麟,可有人能勸,當下二人聯名寫了一封信,由錦衣衛飛鴿傳書至京城龍都。
半個月後,一隊快騎風馳電掣般衝進了杭州城門,前麵兩名頭頂紅纓的的黑甲士兵舉著佩刀邊跑邊喊:“閑人回避、速速散開。”數十騎緊隨其後,一行人在杭州城中橫衝直闖,直奔知府衙門而去。
知府衙門門口,陳百揚和周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不時往門口前的大路上望去。
“哎,老周,來啦!”陳百揚忽然一喜,拉住周羽的胳膊就迎了上去。
“籲……”快騎停下,陳百揚性子急,急忙走過去說道:“怎麼才來呀,快點,咱們快去法場,老大在那兒砍人玩呢!”
“什麼?有這等事。”眾人趕緊打馬疾馳,朝杭州法場飛奔而去。
原來今天賀麟大筆一揮,三千多人的黑龍教嫌疑份子全部處決,這些人幾乎都是有嫌疑,但都沒有證據做實的人;賀麟現在是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幹脆全砍了,這會兒他正在杭州法場監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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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法場,三千多人整整跪了一地,每人旁邊站著一名身著紅衣,光著膀子的大漢,大漢手中的大刀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三千多把同樣的大刀將光芒彙聚在一起,煞是好看;不過這可不是童話故事裏的美麗場景,而是血流成河、哭天喊地的殺人法場。
“媽的,磨磨蹭蹭幹嘛?趕緊給朕砍了。”賀麟沒耐心的道。
監斬官低著頭,怯生生的說了一句:“皇上,午時三刻還沒到,是不是等……”
賀麟一腳踢在監斬官肚子上,當場把監斬官踢翻在地,然後賀麟疾步走到監斬台前,拿起台上的令簽隨手一扔:“斬!”
劊子手們噗的一口酒吐在刀上,將明晃晃的大刀高高舉過頭頂,周圍圍觀的百姓和這三千多人的家屬立時亂成一團,不斷往法場裏擠,可惜都被排成幾排的錦衣衛牢牢地堵在了外麵。
眼看三千多人就要人頭落地,法場外忽然響起一聲大喝:“刀下留人!”
一般喊刀下留人的都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去救人的,今兒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有人能從皇帝手裏把人救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隊快騎正朝法場疾馳而來;負責守衛法場的錦衣衛們立刻拔刀出鞘,帶隊校尉揮刀一指,氣勢洶洶地吼道:“當今聖上在此監斬,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此造次?”
隻見從一匹駿馬上飛身跳下一人來到校尉麵前,二話不說就是一耳光,啪的一聲打得這名校尉是眼冒金星,看得周圍所有的人都是心裏一震。
這是誰呀?居然敢當著皇帝的麵扇執勤錦衣衛的耳光,這人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想找死。
校尉身後的錦衣衛們全都提刀圍了上來,從這隊快騎上又跳下一人,三拳兩腳之下,最前麵的幾名錦衣衛全都趴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校尉還沒完全清醒,衣領就被人提了起來,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年輕將軍正橫眉豎眼地看著他:“你剛剛跟老子說什麼來著?是不是叫老子不要造次。”
校尉怯生生地點了一下頭,年輕將軍忽然嗬嗬一笑,接著臉色一正,一把將校尉舉過頭頂,打趣道:“拜拜吧你呢!”然後順勢將校尉朝不遠處幾名還在發呆的錦衣衛扔了過去,當場將這幾名錦衣衛砸成了一團。
這個時候眼尖的人才發現,這名年輕將軍穿著一件暗褐色盔甲,頭盔上插著三隻白色羽毛,懂得朝廷官階的人立刻驚呼道:“天呐,這是京城的禁衛大將軍。”所有正準備衝上去的錦衣衛嚇得立馬停住了腳步。
這時剛剛毆打錦衣衛的另一名年輕將軍也站了出來,隻見他身著黑色盔甲,頭盔上插著三隻紅色羽毛,立時又有人驚呼:“這是皇宮裏的禦林軍大將軍呀!”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賀麟的兩位拜把兄弟曹文霸和柳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