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眼眸中,閃爍出希望的火焰,仿佛諸葛亮一席話,驟然間點醒了他一般。
劉備騰的站了起來,踱步於房中,思緒飛轉,權衡著利弊。
正如諸葛亮所說,盤踞在遼東的呂蒙軍團,如同一柄懸在他頭頂上的利劍一般,讓他無時無刻都得分心注意,無法全力對付顏良的主力。
此番與楚國的全麵戰爭,若非有高句麗人牽製住顏良的遼東軍團,他劉備就將承受兩麵受敵的壓力,後果更將不堪設想。
而昌黎、遼西二郡,地處幽州之東,與遼東相接,此二郡地貧而民少,就目前的形勢而言,除了防範遼東楚軍外,並沒有多價值。
但這麼兩個貧瘠的郡,對於烏桓人來說,卻是天降之財,隻要割給他們,他們必傾力出兵為自己效力。
而且,烏桓人占據了二郡,就將封住遼東楚軍西進的道路,和高句麗人一起,對呂蒙所部形成夾攻之勢。
“嗯,此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丞相此計妙極也。”劉備終於想通,拍手叫好。
興奮的劉備,當即便下旨,命孫乾帶著厚禮北上,去向烏桓首領蹋頓結好借兵。
見得劉備采納了自己的計策,諸葛亮也長出了口氣,心裏已經盤算著,借得烏桓之兵後,如何南下奪還鄴城,把顏良逐出河北,以報自己母親被顏顏強娶的恥辱。
“顏賊,你隻有一人之力,我大漢朝威服天下,卻有四方胡族兄弟來相助,正所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劉備心中也暗暗得意,嘴角邊不禁揚起一抹冷笑。
……
鄴城。
皇城之南,塵土飛揚,一座規模宏大的樓台,正在熱火潮天的施工之中。
這座正在開建的樓台,顏良已為之取好了名字,名曰:玉雀台。
顧名思義,這玉雀台和中都洛陽的金雀台,以及南都應天的銅雀台,乃是姐妹樓台,此台建之後,自然也將成為顏良選藏美姬,尋歡作樂的風月之地。
作為帝王,自當享受,顏良可不是那種整天日理萬機,累得跟狗似的,回到宮裏連快活的心情都沒有,倒頭就睡的勞模皇帝。
今又征戰年餘,顏良自思如此辛苦,也當是犒勞犒勞自己的時候。
以如今之勢看來,滅掉劉備還需要些時間,這樣的話,建這麼一座玉雀台,以供他在北都鄴城,就近尋歡作樂,自然是十分必要。
當然,顏良這般“勞民傷財”,臣下中自是不乏上書勸諫的。
這些大臣們都說鄴城方定,冀南諸郡百姓飽受戰火荼毒,今若再勞民傷財的大興土木,實非明智之舉。
大臣們的這些進言,乃是為了大楚社稷設想,顏良自然不會怪罪,反而,他還下旨給那些忠言進諫的臣子,予以賞賜。
賞賜歸賞賜,顏良的大興土木,照舊進行。
不過,顏良卻並沒有勞民傷財。
當初諸葛亮甩包袱,放鄴城之民出城,放出的皆為貧苦的平民百姓,而那些豪強富戶,以及隨劉備“北狩”官員的家眷,卻都留在了鄴城中。
對於諸葛亮來說,這些權貴、富戶們是“自己人”,自己人當然不能放歸顏良。
顏良入城之後,清點城中殘留戶口,最終收到近兩萬這種丁口。
對於這些“肉食者”,顏良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他一道旨意下去,將這些人統統的都罰沒為奴。
按照往常一樣,這兩萬人中,上等姿色的女人,統統都賞賜於有功文武為妾。
中等姿色的女子,則收為官妓,充入各營做營妓。
除此之外,其餘所有人,顏良都把他們派去城外工地,鞭子抽著他們,為自己去修玉雀台。
至於修玉雀台的錢財,不用多說,當然是來自於抄沒這些官宦富戶的家產。
顏良此舉,一來重懲了那些敢於跟自己作對之人,起到了威懾殘敵的效果,二來又解決了修玉雀台的勞力和資金問題,可謂是一舉兩得。
當然,顏良這麼所為,自然會有一些腐儒站出來,指責顏良這麼做不仁義,非是明君之道。
對於這些跳梁小醜,造成較大影響的,顏良毫不留情,直接下旨宰了。
而對於那些沒什麼影響力的,顏良就當他們是放屁,連理都懶得理他們。
當暴君不殘忍點,對敵人手段不狠一點,老子我還能叫暴君嗎。
這些個自命清高道德的腐儒,就會玩嘴皮上的功夫,這些跟劉備都是一路貨色的家夥,別讓顏良知道便罷,知道的話,見一個宰一個。
轉眼已是春暖花開,河北的各條水係水勢上漲,河運通暢,再起兵戈的時機已然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