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我們現下該怎麼辦才好。”徐蓋望著城外黑壓壓一片的敵人,說話時也有點犯虛。
徐晃盯著城外許久,深吸一口氣,喝道:“傳本將之令,今夜全軍突圍。”
楚軍數十倍於己,安國城牆又不曾加固,徐晃很清楚,一旦楚軍四麵下寨已畢,完成了合圍,自己便將是死路一條。
唯有搶在這之前,從安國突圍而出,或許才有一條生路。
當天,徐晃和他的七千漢兵,飽食過一頓,深更半夜之時,徐晃下令將安國城北門打開,率領著七千士卒,悄無聲息的偷出城去。
七千漢軍借著夜色的掩護,慌慌張張的向著北麵逃去。
一路輕步而行,將至天明時,徐晃已逃出了十餘裏,而此時仍不見楚軍的阻擊部隊。
“父帥果然英明,楚軍隻以為我們要據守安國,卻未想父帥會趁他們合圍未成,就選擇突圍而出。”徐蓋興奮的叫道,以為逃出了升天。
徐晃的嘴角也掠起了一絲冷笑,顯然他也以為成功的逃出了楚軍的包圍。
便在這父子二人得意時,驀聽一聲炮響,喊殺如潮而起,道路兩旁忽有無數的敵兵,如潮水一般的殺將而出。
左翼處,趙雲縱槍飛馬,右翼處,太史慈舞槍如風,兩萬楚軍伏兵,驟然殺出。
徐晃大驚失色,萬不想顏良竟看出了他的意圖,事先竟已布下伏擊兵,就等他進入陷阱。
七千漢軍猝不及防,一時軍心大亂,被左右衝突而出的楚軍,轉眼就分割成了數截,陷入了各自為戰的不利處境當中。
鮮血遍地,嚎聲四起,漢軍被殺得是鬼哭狼嚎,土崩瓦解。
徐晃不敢絲毫回頭,隻能舞著大斧,拚命的前衝,試圖殺出一條血路來。
亂戰中,兒子徐蓋卻被截在後麵。
徐晃武藝雖然當世一流,但徐蓋資質平庸,武藝卻是平平。
亂軍中,徐蓋眼見父親消失在楚軍的兵潮之中,心中急迫,拚了命的想要殺出重圍。
便在此時,驀聽一聲雷鳴般的暴喝,徐蓋尋音瞅去,驚見太史慈正拍馬舞槍,向著自己直衝而來。
霎時間,徐蓋心中懼意大生。
太史慈武藝有多強,徐蓋可是深知,那可是跟自己父親武藝相媲美的存在,自己焉能與敵。
徐蓋鬥誌瓦解,撥馬相逃,怎奈四麵圍敵甚重,根本容不得他退避。
遲疑,太史慈一騎已如電光一般射至,手中大槍卷著凜烈之極的勁氣,狂襲而至。
徐蓋別無選擇,隻得咬緊牙關,擎起大斧,拚命全力之力舞斧相擋。
兩騎,瞬間相撞。
吭~~
火星飛濺,震耳欲聾。
徐蓋隻覺無窮的大力,灌身而入,震得他氣血翻滾,頭暈眼花,手中的大斧竟也拿捏不住,脫手飛舞。
緊接著,當徐蓋還沒有喘過一口氣時,擦身而過的太史慈,猿臂已順勢探出,輕輕鬆鬆的便將徐蓋拖下馬來。
一招之間,太史慈生擒徐蓋。
而此時,徐晃尚在前麵拚死狂戰,斧下已不知斬殺多少人,留在身後的,是數不清的敵人屍體。
終於,憑著當世一流的武藝,以及一股拚死的決心,徐晃竟是生生的衝殺出一條血路來。
猛回頭時,大部分的漢軍仍陷圍中,就連兒子徐蓋也不見了蹤跡,身邊隻餘下不到三百餘親軍。
而楚軍的兵潮,卻還在源源不斷的圍裹而來。
徐晃心中一陣的悲憤,他知道,自家的兒子,和那六千多的將士,已無生還的希望,必然要被圍殺在伏兵陣中。
徐晃百般無奈,隻能含恨咽下悲憤,縱馬向上北繼續狂奔。
方奔出三四裏,轉過一座山頭,就在徐晃以為終於順利逃出時,驀然間,衝天的戰鼓聲,又敲將而起。
徐晃大驚,四下一掃,卻見斜刺裏處,一支兵馬洶洶殺出,為首者,正是楚軍老將張任。
前在強敵堵路,後有追兵殺至,徐晃已是無路可逃。
情急之中,徐晃也顧不得多想,急是率三百殘兵,逃上了土山,打算據山險博死一戰。
楚軍洶洶而至,不多時間,三四萬楚軍便將土山團團圍住。
照這情勢,楚軍隻消四麵圍攻,幾萬號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徐晃和他的殘兵給淹死。
令徐晃感到疑惑的卻是,楚軍以絕對的優勢兵力,明明可以壓倒性的吞了他,但圍城已久,卻遲遲不見進攻。
徐晃這裏懷疑之時,太史慈已帶著他的俘虜,飛馬趕往了安國城外的楚軍禦營。
此時天色已亮,顏良剛剛醒來,便是收到了傳來的捷報。
“丞相果然不出所料,徐晃當真是趁夜突圍了。”顏良喃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