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中,烏桓的大單於塌頓,尚在他的王庭皮帳中,淫辱著從漢地劫來的女子。
雍奴一戰,塌頓損失了近三萬的騎兵,就連他所依倚的左膀右臂,峭王難樓,也在那一役中喪命。
可以說,烏桓的實力,在那一役遭受了重創。
那一役後,塌頓才真正認清了楚國的可怕,認清了顏良的可怕,他很明智的選擇了率部眾從右北平和遼西撤出,撤往了這柳城老巢避難。
如今濱海道隔斷,楚軍對他是鞭長而莫及,塌頓緊繃的精神,這才鬆了下來,暗自為自己的果決而慶幸。
危急解除,精神大悅的塌頓,自然就開始了他奢淫的生活,日日縱酒,夜夜靡亂,享受著從漢地搶來的財富和美人。
塌頓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情的享樂,養精蓄銳,等到入冬之後,濱海道凍結可行之時,他就可以率他的輕騎入塞,肆意的燒殺搶掠,以報當初一敗之仇。
正行樂時,一名烏桓兵闖入大帳,尖叫道:“啟稟大單於,大……大……大事不好了。”
“何事這般慌張,擾了老子的興致。”正摟著搶來女人,享受那香噴噴感覺的塌頓,沒好氣的喝斥道。
“稟大單於,白狼山發現大股楚國騎兵,正向著柳城殺來。”烏桓兵顫聲叫道。
“什麼!”塌頓大吃一驚,將懷中女子一推,騰的跳了起來。
塌頓幾步上前,將那烏桓兵一把拎起,大叫道:“濱海道已斷,楚軍如何能出現在白狼山?”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
塌頓驚恐萬分,也不及再多問,急是披掛出營,傳令汗魯王烏延,以及諸部的統領,即刻出營集結,往白狼山迎擊楚軍。
數萬名烏桓個個驚愕不解,在示警的號角聲催促下,倉促出營,向著白狼山飛奔而去。
當塌頓進抵白狼山前時,卻發現數不清的楚軍,已列陣已待。
刀戟森森如林,戰旗滾滾如濤,那衝天而起的殺氣,洶湧可怖。
果然是楚軍,而且還是一支規模龐大的楚軍騎兵。
塌頓驚愕萬分,怎也想不通,楚軍如何能通過濱海道,避過他的耳目,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自己的老巢門前。
“大單於,楚軍必是走了盧龍古道,方才能突然出現在白狼牙。”奔馳而來的汗魯王烏延,放聲大叫。
盧龍古道!
塌頓恍然驚醒,這時才猛然想起,除了濱海道之外,竟還有一條盧龍古道。
可是,那條古道已經廢棄了兩百餘年,楚軍又是怎麼可能走通的呢?
塌頓難以置信,他的烏桓騎士們皆也驚慌失措,整個烏桓軍團中,都在彌漫著一種恐慌的氣氛。
嗚嗚嗚~~
嘹亮的號角聲,從白狼山上響起,山頂上,那一麵高聳的大楚皇族,正飛舞搖動。
山頂上,顏良駐馬扶劍,俯視著倉促而來的敵兵,眼眸中殺意凜烈。
“陛下,烏桓人也有三萬多騎,且以逸待勞,我軍此戰恐怕會很艱難啊。”周倉凝眉顧慮到。
顏良卻自信無比,沒有丁點的顧忌。
烏桓人雖是眾多,又是以逸待勞,但他們單兵戰鬥力強,整體作戰卻遜於訓練有素,軍紀如鐵的楚軍。
且看今陣勢,烏桓人全無防備,倉促前來迎戰,連陣形都沒結好,如此之敵,焉有何懼。
顏良馬鞭一指,傲然道:“狹路相逢,勇者製勝,傳朕旨意,全軍出擊,給朕殺盡胡虜——”
嗚嗚嗚~~
咚咚咚~~
號角聲,戰鼓聲,衝天而起,震天撼地。
“殺盡胡虜!”
“殺盡胡虜!”
憤怒的吼聲,如滿天驚雷,方圓數十裏皆為這雄渾熱血的吼聲所籠罩。
趙雲、文醜、太史慈,三員當世名將,率領著本部兵馬,轟然裂陣而出,向著迎麵而來的烏桓之團衝擊。
從天空俯視,三萬神行鐵騎,如一柄碩大的巨矛,貼著遼闊的草原,飛射而出。
黑色的戰甲,反射著旭日的晨光,凜烈至極的殺氣,令天地變色。
楚軍,搶先發動進攻。
如此浩蕩的氣勢,直令烏桓人為之震撼,未戰,膽色已怯。
塌頓震驚了,他沒有想到,楚軍從盧龍道遠道而來,竟是不顧拔山涉水之苦,膽敢搶先發動進攻。
眼見敵人聲勢浩大,己軍士氣已沉,塌頓心知形勢不利於本方。
若換作平時,形勢不利,塌頓早就下令全軍撤退,不敢跟楚軍硬碰硬。
這一次,塌頓卻不得不戰,因為他的身後就是柳城,近十七八萬的烏桓男女丁口,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