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大營。
“哈哈,懿啊,你的計策果然厲害,顏良那個混蛋上當了。”哈迪斯大笑著諷刺道。
派往玉門關的使臣已經回來,帶回了顏良同意言和的回複。
不過顏良卻提出了額外的條件,要求哈迪斯將渾都等西域諸國貴族,統統都交送大楚,並賠償三千匹上好戰馬,作為楚軍戰損的補償。
顏良不提這要求便罷,這要求一提,哈迪斯更加確認,顏良是真心想要言和。
司馬懿也冷笑道:“顏良的這個要求,正中我們下懷,陛下可回複顏良,就說渾都等人都在疏勒,需要時間押解往玉門關,借此來拖延時間,為我們暗中撤退打掩護。”
“本皇也正有這個意思。”
哈迪斯得意道:“從疏勒到玉門關,至少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咱們拖他二十多天,有這點時間,本皇早率大軍撤遠,顏良想追也來不及了。”
司馬懿微笑點頭,忽又想起什麼,問道:“那疏勒呢,咱們果真還要保有此國嗎?”
“要什麼要!”哈迪斯搖了搖頭,“顏良那廝知道上當了,必會率軍追來,咱們在疏勒留兵少,不足以抵擋,留兵多了,又不利於回國對付羅馬人,幹脆一把火把疏勒燒了,留給顏良那混蛋一片廢墟。”
司馬懿忙拱手道:“兄長英明,懿讚成兄長的作法。”
哈迪斯重新恢複了自信,昂首冷哼道:“傳本皇的旨意,大軍分批西撤,至於顏良那邊,就交給懿你了,你多派幾撥使者,盡可能的蒙騙那混蛋,為本皇撤兵爭取足夠的時間。”
司馬懿鄭重道:“兄長放心,懿自有安排。”
撤退之事敲定,司馬懿和哈迪斯大鬆了一口氣,擺下小宴,以為慶祝。
接下來的幾天,司馬懿便安排了使臣數度往玉門關,以從疏勒押解渾都需要時間為由,拖延時間。
楚軍那邊似乎根本沒有察覺波斯人的意圖,答應給他們押解囚犯的時間,而根據拜火教細作的情報,玉門關一線的楚軍,已經開始分批離關,向內地方向撤退。
諸般跡象都表明,楚軍也不想在這寒冷的冬天,把這場戰爭再拖延下去。
而且,楚軍也料定波斯人無力再對玉門關構成威脅,故為了節省軍需,提前將兵馬開始內撤。
楚軍的種種,正中司馬懿和哈迪斯的下懷。
於是,哈迪斯便將兵馬分成數批,每每入夜,便以五千人為一隊,撤離大營從西域北道西退。
一連十天,哈迪斯已悄無聲息的撤走了五萬騎兵,而他則命拉達曼迪斯為統帥,率領這五萬騎兵迅速趕回波斯,抵擋羅馬軍團的進攻。
時間進入第十一天,一場飛雪不期而至。
漫天的飛雪,封鎖了視線,站在玉門關城頭,曾經隱約可見的波斯營盤,如今已是一片茫茫。
哈迪斯認為,這場雪是上天在幫他,他可以借著風雪的掩護,白天裏也可肆無忌憚的撤兵。
當天,難得飽餐後的波斯軍,一隊隊的開出營盤,借著風雪的掩護,匆匆的向西退去。
哈迪斯卻不知,風雪的那一刻,一雙冷峻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視著他。
玉門關上,顏良負手而立,如刃的目光,注視著關外那茫茫雪白。
仿佛,他的止光可以穿透風雪的遮擋,看清波斯營盤的景象。
許久後,顏良淡淡道:“奉孝啊,你說這種天氣,哈迪斯會不會很高興呢。”
“應該會吧,臣覺得,這個時候的哈迪斯正趁著風雪的掩護,瘋狂的撤兵吧。”郭嘉道。
“朕也是這麼想的。”
顏良的眼神中,忽然透出絲絲肅殺,“朕覺得,是時候給哈迪斯致命一擊了。”
郭嘉神色一震,忙道:“可是,陽關方向,還有數萬兵馬沒有抵達,此時進攻,隻怕兵力會不足。
顏良所謂的撤兵,其實都隻是假象而已。
那些從玉門關撤下的兵馬,半道上與運糧隊的丁夫互換身份後,大搖大擺的開往了陽關。
此刻,陽關城一線已聚集了八萬楚軍,其中近有六萬的騎兵。
顏良推算,哈迪斯對玉門關的防範,必然不會鬆懈,從此間發動突擊,未必能達到奇襲的效果。
所以,顏良選擇了陽關,他要趁著哈迪斯以為計謀得逞,放心撤兵之時,從陽關所在的南麵,給哈迪斯以致命一擊。
“今天的風雪,就是我們最好的助力,不必再等了,傳令下去,命文醜他們按原計劃行事,即刻出兵。”
顏良果斷的下達了開戰的命令。
郭嘉也再無猶豫,急是派人,將顏良的聖旨,飛馬送往陽關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