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跟我脾氣嗎?我做錯了什麼,你無緣無故對我怒吼,你講不講理?”
何鴻入視若無睹,背起書包倏地去教室,萬驚窮追不舍,追根溯源,在何鴻入周遭喋喋不休,何鴻入一把推開他,不耐煩也不理智怒吼:“你他媽的煩不煩,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了你必須遠離我,聽沒聽清楚!”
萬驚有點膽怯,何鴻入的話鞭笞了萬驚的大腦,剛才何鴻入那如野獸般的紳士的眼神,深邃,惡煞,漆黑,遷怒……,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就好像看似淺海一望無際,蔚藍的海水吸引眼球,不知危險地一去不複返
何鴻入坐到位置深深喟歎,心不由自主地軟下來,明明萬驚什麼也沒做錯,可偏要把所有的錯背負在他的脊背,何鴻入對那聲的怒吼,頗為後悔,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說嗎?彼此坦誠相待不行嗎?為什麼偏要讓人揣摩?
假如時光倒流,何鴻入不該對那個令他心悸的男孩怒吼。
上課的時候,何鴻入時不時偷窺幾眼萬驚,拿出素描本記錄人家的睡顏。
大腦時刻提醒何鴻入認真聽課,忘了他,可身體卻很誠實,身體與大腦不是同一個人,各有各的想法,大腦:我不是gay;身體:我喜歡他
“那位同學,看什麼看,萬驚有那麼好看嗎?今天我特地穿了旗袍,你就不舍得看我幾眼嗎?”
“你的確不錯,漂亮,但我們男女授受不親。”
這一波操作引得眾人哈哈大笑,有人稱讚何鴻入高,實在是高,太高了,還有人稱讚他不知天高地厚。台上的老師尷尬而不失禮貌笑了,本想是可以憋笑的,但在全班同學的渲染下,還是敗給了現實。
萬驚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情況,猛地一抬頭,看見某些人成為c位,也不知道這些**在笑什麼,萬驚笑了,還鼓掌了,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老師疑惑不解問道:“鼓掌幹嘛”
“鼓掌玩一玩而已,又沒發生什麼大事,至於大驚小怪嗎?”
熾熱的陽光明媚地撒在熱鬧的教室裏,照耀黑板白色的粉筆字,那些字閃閃發亮,鼓舞鬥誌
由於天氣原因,許多同學不願出去外麵打籃球,慵懶得躲在教室裏睡覺,或者學習。萬驚後背長滿痱子,有時候被陽光照到,全身癢癢的,如同上百條毛毛蟲在他的後背爬行。
可憐的章迅趴在書桌上幫萬驚扇風,萬驚倒是一臉享受吃冰激淩吹風的快樂。
“你能不能也讓我享受一會兒?這兒窗外沒風,電風扇也吹不到俺們,我真的好熱。”
“我親愛的章迅寶寶,你就不能多幫你爸爸我扇一會風嗎?我養你那麼久,你就不能學會知恩圖報嗎?”
“滾,我是你親爸”
章迅罷工去走廊吹風,不管萬驚的死活。萬驚拿著蒲扇幫章迅降降溫,說了幾句娓娓動聽的話,在旁邊誇讚章迅,甚至還演繹一場兄弟情
“章兄弟,你我多年的兄弟之情,殊不知比淡,你國真無情!”
目光呆滯瞅著萬驚演繹林黛玉的體弱多病,矯情。章迅在大腿內側拳頭攥緊,霎時,拳頭愣在萬驚眼前,萬驚眼看局勢不妙,可憐楚楚的眼神眨眼哀求:“不要打我,好不好,哥哥”
一聲哥哥,哄動全班男生的注意,陳孫旭踱到萬驚身旁調侃道:“叫誰哥哥呢?你是不是在叫我呀?”
“你懷疑我在暗戀你?誰給你那麼大的普信,你一個小小的小官人竟敢攀爬到朕的頭上,你可真不知死活,來人呢!快把這個賤人拉出去賞五十大板”
場麵劍拔弩張,兩個老大爺像往常動輒在教室裏吵架,無辜的章迅插在他們的中間,成為一個旁觀者。木納的表情表示無語,玩夠了沒有,可不可以滾。
兩人的怒吼聲愈發粗糙,互不相讓,對旁人視若無睹,兩人的鬢角產生汗珠,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這時的何鴻入坐不住了,朝兩人一頓暴揍:“保持安靜,去外麵吵,別讓我聽見吵鬧聲,否則後果自負”
兩人欺軟怕硬的男人,剛才的飛揚跋扈淹沒在火爐之中。
何鴻入坐回位置,陳孫旭攛掇萬驚拿何鴻入的正在寫的本子:“看那邊,敢不敢,讓咱瞅瞅何鴻入的一手好字”細小的聲音在萬驚耳內循環,雖然他想幹,但絕不能無緣無故拿別人的東西
“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你甭想了,寧死不幹”
萬驚薅幾綹頭發,本來想拿抽屜裏麵幾張紙巾的,無意間摸到幾張廢紙——卷成球的數學試卷,又摸了好幾下抽屜內部,幾隻用完的筆芯:“這都是啥玩意,啥時候放的?”萬驚不服氣,又在抽屜裏頭搗鼓一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哦,原來是草稿紙做的千紙鶴,不過挺好看,還是保存吧!萬驚把所有一大推鬼不垃圾撂在章迅的書桌上,最終找到沒有紙巾的空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