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聖上,依臣看,太子殿下十五歲滅南方瘟疫,對江南一帶甚是熟悉,亦是人選,這隻是微臣的建議,至於具體人選還得聖上您親自定奪。”蕭國欽朝聖上頷首。
“劉愛卿呢?你覺得該派誰去?”沈裕德目光幽深地睨著禦史大夫劉瑜,麵色威嚴。
劉瑜眼角餘光快速地掃了蕭國欽一眼,站出來頷首道:“回聖上,臣覺得蕭丞相的建議可取,不過臣心裏也有位人選,就是尚書劉域,劉尚書曾跟太子殿下下江南,對江南一帶也有點經驗,此時剛好可以為聖上排憂解難。”
“最近朝中勢力不穩,須留太子殿下穩定軍心。”劉瑜說完恭敬地福身。
沈書穆眼角一壓,斜了劉瑜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不耐。
沈裕德目光深沉地掃了底下大臣一眼,沉聲道:“眾大臣的看法?”
聞言,朝中一半以上的官員俯首應道:“微臣附議劉禦史。”
沈裕德麵色微沉地俾倪了他們幾眼,幽深的眼眸閃過一抹冷厲,他掃了神色平靜的太子一眼,又瞧了瞧旁邊瀟灑樣的沈鈺惶,許久,他才開口:“那就依劉禦史說的,封劉域尚書為南巡禦史,下江南為黥縣治理洪澇天災,即日起便出發,事宜都由劉禦史大人準備。”
“至於給隔壁縣官下發通關協助黥縣,就由太子去辦吧。”聖上緩緩說道。
劉域頷首恭敬道:“謝聖上,微臣定不會辜負聖上的明鑒。”
太子沈嘉定頷首:“兒臣遵旨。”
眾大臣低頭躬身道:“謹聖上之言。”
“退朝吧。”沈裕德手握著龍椅朝底下大臣揮手,身旁的林公公急忙扶著聖上朝養心殿走去。
聖上一走,朝堂大臣竊竊私語。
沈書穆跟著太子回東宮,身後的沈鈺惶一臉陰沉的睨著兩人的背影,不自覺地捏緊手裏的折扇,嗤笑一聲,東宮遲早是他的!
“爹,你為何讓我下江南治理天災?那鬼地方啥也沒有。”劉域掃了四周幾眼,見沒人,朝劉瑜輕聲埋怨道。
望著一臉不情願的兒子,劉瑜瞪了他一眼,抬起眼簾望了東宮幾眼,低沉道:“上馬車說。”
“是。”劉域點點頭,依舊揣摩不出爹在想什麼。
車幔一擋,劉域就急不可耐地追問:“爹,到底是為何?”
“域兒,爹讓你下江南是為了咱們劉家,從今日聖上對我的態度可以看出,聖上已不信任我劉家了,他眼裏滿是試探跟防備,暗地裏他已開始在打壓劉家了,江南那一帶有我幾個親信,域兒你去那可保安全,這是目前最壞的打算。”
劉域驚道:“爹,有這麼嚴重嗎?你可是聖上的老功臣啊,陪聖上奪過這江山的功臣!聖上怎會如此對我們劉家?”
嘴角輕蔑一勾,劉瑜扯出一絲寒心的笑容,想當年他跟聖上可是一起喝過酒,拚過命的生死之交,卻終究逃不過利益這條線,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不聽話,君就抹殺臣,往事都是浮沙,隻能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聖上已不是以前的太子了,君臣之間沒有情感可言,他要打壓我,必定忘了所有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