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

屋裏一道微黃的燭光照在沈書穆愈發黑沉不耐的冷臉上,顯出幾分凝重,他掀起眼皮斜著對麵的蘇清雅,內心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他坐在這已有三時辰了,被迫看二哥與蘇清雅耳鬢廝磨的場麵,期間二哥想打發他走,沈書穆卻固執地待在這裏不肯離去。

他可不願給蘇清雅得逞,也不能讓二哥與蘇清雅獨處。

這三時辰折磨得沈書穆隱忍難耐,垂眸扶額,對蘇清雅的厭惡到了極點,都這個時辰了,難道沈老將軍沒教導他閨女不能與外男待在一處嗎!

“蘇小姐這是打算在二哥這裏過夜?”沈書穆冷冷地望向蘇清雅,眼裏露著幾分不耐。

聞言,蘇清雅愣了下,清冷的臉上悄悄抹上一層霞紅,她抬眸對上沈王爺滿是不耐厭煩的眼眸,微微斂眉,蘇清雅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敵意,她有些不解,為何王爺對她充滿了敵意?

她扭頭瞧了瞧窗外的輪月,突然明白了王爺的意思,都亥時了,蘇清雅立即起身朝沈嘉定福了福身,“殿下好生休息,臣女先告退了。”

“今日勞煩蘇小姐了。”沈嘉定點點頭,目光緊緊盯著她。

“王爺,殿下就交給你了。”蘇清雅眼神落在沈書穆身上,見他冷著臉點頭,蘇清雅才退了出去。

等蘇清雅一走,沈嘉定原本溫潤謙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他淡淡地斜了書穆一眼,沉聲道:“為何對蘇小姐這般無禮?”

無禮?沈書穆望著二哥的冷臉,一時懵了,區區一個蘇清雅,二哥竟會為了她質問自己,沈書穆不悅甩臉:“哼,她一個未出閣的貴女能與外男待到這麼晚?本王隻是提醒她而已。”

“可你的語氣太難聽了。”沈嘉定擰眉。

“本王又不是奴才,幹嘛對她低眉順眼。”沈書穆冷聲道。

聽到此,沈嘉定一股氣從心口升起,惹得他咳嗽了幾聲,目光冷淡地瞪著一臉桀驁不馴的書穆,說他:“書穆,這二者不可相提並論,況且蘇小姐將孤照顧得很好,你可以不喜她,但態度總要正常點,而不是整日板著張臉。”

“照顧?若不是她,二哥你會受傷嗎,這一切還不是她造成的,本王沒跟她計較就算好的了。”沈書穆悶悶不樂。

“那是孤自願的,與她無關。”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掠過沈書穆的耳畔,他嘴角的氣憤一僵,略吃驚地看向二哥,心一沉,連呼吸都淺了,二哥怎會說出這般話來?

“二哥為何要處處維護蘇清雅,難不成蘇清雅給二哥下了什麼迷魂湯?本王這就去找她算賬!”沈書穆說著就怒氣衝衝往外麵走去。

瞧著書穆這般小性子,沈嘉定陰沉著臉,“書穆,你要是敢傷害蘇小姐,東宮便不再歡迎你。”

剛踏出門檻的沈書穆一頓,臉色大變,他回頭沉沉地看了二哥一眼,甩了下衣袖轉身離開了。

這蘇清雅的命他要定了。

望著書穆忿恨離去的背影,沈嘉定垂眸歎息,他知道書穆的性子,一旦盯上某人,那麼他就會用盡一起手段去摧毀某人,所以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壓製住書穆,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