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到揚州,馬車停在酒樓館處。
街上閑逛的百姓紛紛止步觀看馬車裏是什麼大人物,畢竟每年二三月份,揚州都會來許多的達官貴人賞景。
不知這裏頭是什麼人物?
青藍色的車幔撩開,一個紮著雙丫髻的丫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身鍛青襦裙,麵容嬌俏,那雙清澈黑潤的眸子透著絲絲靈動,頭頂上的雙髻高翹,顯出幾分沉重。
那丫鬟站在馬車邊上等著,車幔掀開,從裏頭緩緩走出一個身穿杏白繡花雲煙襦裙的女子,那女子麵若西子,冷豔嬌美,身姿儀態樣樣優雅,身上的白衣襯得女子仿佛不是世間人,而是那得道的仙子。
“這哪家的小姐長得真是令人賞心悅目,難以忘懷啊!”一位青衣男子忍不住說道。
“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舉止言談之間盡是優雅高貴。”同行的藍衣男子應道。
“如此佳人,真是少見啊!”有人讚道。
其中身穿黃色衣服的男子目光落在那丫鬟身上,忍不住接了一句:“那個丫鬟長得嬌俏靈動,倒也不錯。”
“要是有能耐,將二人一同納入府內玩玩,真是美哉!”青衣男子笑道,麵容越發猥瑣難看。
“怕是難哦!”其中一人說著,目光移向另一輛馬車邊上的兩位男子,一人溫潤如玉,內斂衿貴,一人青澀張揚,清冷陰鷙,都不是什麼善茬。
丫鬟跟隨小姐走到兩位男子身前,四人同行進了酒樓館。
外麵看戲的眾男子紛紛探頭瞄幾眼,生怕再也看不到那仙子。
突然其中的陰鷙少年扭頭斜向他們,那眼神陰狠冷寒,嚇得那些人抬頭四處張望,不敢亂看了。
隨酒樓小二上了二樓,沈書穆付了銀兩,要了兩間房,四人進了房間,輕聲關上房門。
“終於到了。”肖婉婉癱在椅子上,眯著眼養神。
“婉兒,這幾日辛苦了,今日可要好好休息。”沈嘉定喝了茶水,嗓音輕緩道。
沈書穆掃了怏怏的肖婉婉一眼,慢慢走到窗邊,透過一道縫隙觀看樓下的動靜,街上那些男子還在那裏探頭觀看,沈書穆極其鄙夷,將視線落在酒樓四處隱蔽處,細細記在心上,待確認安全後,才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蘇清雅將地上的包袱拆開,把裏麵的衣服放進幹淨的櫃子裏,順便鋪了鋪床榻,細微入致,近乎完美。
沈書穆看著她的動作:“……”這些東西以前都是他做的。
他負氣地坐了下來,悶悶不樂。
“清雅,別收拾了,過來喝口茶。”沈嘉定喚道,目光點了點桌上冒熱氣的茶水。
“二哥,這裏離黥縣隻隔了半時辰的距離,下午我去周圍看看有什麼宅子可以用段時間。”沈書穆認真地說道。
“嗯,明日辛苦書穆了。”沈嘉定淡淡道,目光緊緊落在蘇清雅身上。
將綠色紙傘放在桌上,蘇清雅拿過他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二人默契一笑,暗湧的情愫越發強烈。
趴在桌上的肖婉婉眨動著眸子盯著男女主看,二人周圍曖昧的氣息愈發濃烈,就差一個時機捅破那層窗戶紙,這一路來,反派一直夾在他倆中間,甚至設法讓她阻止男女主獨處,她現在成了丫鬟,沈書穆就讓她時刻盯著蘇清雅這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