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少女睡著了,但箍著的手卻越來越鬆,身子也慢慢往下掉,沈書穆想叫她醒來箍好,又想到婉婉一夜未睡,他一手撈過婉婉的腰肢,將她抱在懷裏。

懷中的少女動了下,貼著他的衣物睡得很香,沈書穆垂眸盯著她,沿著山路小徑往下走,偶爾樹上落下幾滴露珠,掉在少年的青衣上,增添了抹深色,空氣中飄蕩著一絲涼意,但懷中有股暖熱,他的身子絲毫感受不到冷意。

到了營帳,守在營外的侍衛看著王爺抱著王妃過來,他們紛紛低下了頭,恭敬地喊道:“王爺。”

見小丫鬟遲遲未回,顧卿紀睜開眼從床上起來,明明知道她與王爺一起定不會出事,但他心裏依舊不放心,於是起身拿起桌上的衣裳披在身上,慢慢走出屋去,剛站在營帳外,就瞧見王爺抱著小丫鬟走來,他下意識地躲進營帳裏,臉色黯淡下去。

沈書穆眼尖地瞥見了顧卿紀的動作,沉了臉,慢慢朝旁邊的營帳裏走去,到了床邊,他將懷裏的婉婉放在床上,蓋好薄薄的被褥,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往二哥的營帳裏趕去。

天朦朦亮,沈書穆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走進二哥的營帳裏,蘇魏與馮墉都坐在那裏,見他進來,二人起身喚道:“王爺。”說完便坐下了。

“二哥,劉域的妻兒不見了。”沈書穆坐在二哥的對麵,回道。

“孤知道,書穆,辛副將被人殺死了,蘇魏懷疑是樸蠑下的手,因為俘虜裏沒有樸蠑這個人。”沈嘉定沉著臉說道,損失一位將軍讓他很自責惋惜。

“而且從辛副將身上的刀傷,可以判斷出他生前與樸蠑交手過,但他失敗了。”蘇魏說道,內心有些懷疑,辛副將的身手敏捷,連他都不可大意,為何會死在樸蠑手裏?

“二哥,樸蠑與我交手過,武功不是很高,應該在辛副將之下,很可能是樸蠑身邊有高手護送,所以……”沈書穆分析道。

“我想樸蠑的離開,應該就是去找劉域的妻兒吧,不然劉域怎會舍得叫他離開。”沈書穆繼續說道。

一旁的馮墉垂頭盯著他們的對話,毫無興致,但他眼裏多了抹仇恨,他忘不了對蜀勒國以及那個朝廷皇帝的恨,他大哥的腦袋還在蜀勒國皇宮裏掛著呢!!

明明已與蜀勒國交好,為何不把邵策的腦袋歸還,想來當今皇帝必定還在忌憚什麼把吧?馮墉嘴角撇起一抹輕蔑。

“殿下,劉域的妻兒?要不要末將派人去抓獲。”蘇魏問道,臉色謹慎。

沈嘉定猶豫了會,心軟道:“算了,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不過樸蠑必須抓獲。”

聽到這,馮墉微微一愣,驚訝地看著對麵的沈嘉定,不禁苦笑起來,那般冷血無情的人也會生出這樣心軟之人,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

蘇魏下意識地看了王爺一眼,沈書穆微微點頭暗示了下,蘇魏眨眨眼起身離開了。

“馮伯,今日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沈嘉定笑著說道。

“好。”馮墉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