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辭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月光隔著花園裏斑駁的樹照進來,隻有樓梯上的燈還亮著。
周叔接過外套,傅聿辭掃了一眼客廳:“她人呢。”
“夫人已經睡了。”
“她今天出去了?”
周叔不明所以,夫人身體孱弱就連花園都很少去,好端端的怎麼會問起這個。
“沒有。”
傅聿辭上樓,臥室裏的燈已經熄了。
兩人婚後一直都是分房睡,他回來晚,薑可染身體又不太好,總是很早就睡了。
站在臥室外,傅聿辭想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終於還是收了回去。
不打擾她睡覺了。
就在他要離開時,房門開了。
鴉羽似的黑發有些散亂,薑可染躲在門後,探出一個頭,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朧,她揉了揉眼睛。
“你回來了。”
她沒有穿鞋踩在珊瑚絨的地毯上,睡衣裙擺下露出一雙光潔白皙的玉足。
下一秒她就被傅聿辭打橫抱了起來。
薑可染跌進他溫暖的懷抱,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
低沉的嗓音貼著耳朵傳進來。
“怎麼不穿鞋。”
傅聿辭感受到懷裏人的鼻尖蹭過他的胸口,像是被柔軟的羽毛掃了一下,低下頭就看見了她亮亮的眼睛。
把她放回床上,傅聿辭捏了捏她的手:“我不在家的時候都做什麼了?”
薑可染仰頭看著他:“看書、寫字、喝藥。”
“沒出門嗎?”
薑可染搖搖頭。
傅聿辭揉了揉她的腦袋:“最近事情有點多,忙完了帶你出門。”
薑可染雙手撐在床上,朝他靠近了一些:“下禮拜是你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過。”
“好。”
兩人的距離不過寥寥幾厘米,房間暖色的燈光氤氳人的視線,他看著她清澈透亮的眼睛:“今晚想我睡在哪裏?”
“阿嚏!”
傅聿辭愣了一下:“感冒了?”
“嗯,昨天吹風了。”
“吃藥了嗎?”
“嗯。”
薑可染半跪在床上,雙臂環住他的腰,輕輕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怕傳染給你,隻好委屈你睡書房了。”
傅聿辭摟住她。
低啞的聲音沾上了一絲誘哄之意,眼底卻沒有半分情欲。
“我不介意,可以陪可染一起睡。”
薑可染從他懷裏抬起頭來,麵上閃過一絲紅暈。
“誰要你陪我一起睡,快走。”
她從床上跳下來,拉起坐在床上的傅聿辭,推著他走出房間。
“早點休息。”
門關上的那刻,薑可染垂下眼,遮住了瞳孔裏的光。
現在她可以斷定,傅聿辭也在彙悅,而且她離開的時候很可能還被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