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內定的女主角都還中規中矩等著呢。
經紀人也沒見過，他也說不上來。
要說這個長相，如果是娛樂圈裏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沒有印象。
可如果不是娛樂圈的人，她來這裏幹什麼。
陳喬早在她進門那刻就僵住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竟然浮現出那晚在彙悅，帷幕後的身影。
“我看過陳小姐的戲，你距離頂流隻差一個機會。”
機會。
就是現在。
陳喬坐回位置上，先前的不安和緊張早就不見了。
薑可染推門而入，張導麵色驚喜：“終於來了！要知道我等你回國可不容易！”
薑可染走到他身邊坐下。
“張導電影的試鏡，我怎麼能不來。”
張導哈哈大笑：“能請到音樂劇女王幫我掌眼，我這個電影還怕拿不了獎？”
兩人多年未見聊得熱絡，直到助理進門說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試鏡。
試鏡的片段是女主決心放棄演藝生涯的自我獨白。
試鏡進行到一半，張導眉頭簇得越發緊了。
“下一位。”
溫選選走上前，甩了甩嫵媚的長卷發。
“張導好，我是溫選選。”
助理貼近張導耳朵說了一句：“這是傅總的人，打過招呼了。”
溫選選的視線落到張導身邊的薑可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女人，怎麼還坐到了導演旁邊，難道還能對試鏡指手畫腳不成。
試鏡開始。
溫選選坐在桌子前雙手托著臉，兩行清淚刷得就下來了。
薑可染眨眨眼，這女人的哭戲都是平時對著傅聿辭的時候練出來的吧。
說哭就哭。
她的肩膀不停抖動，發出輕輕的啜泣聲。
不得不說，她將女主退出演藝圈的無奈、痛苦和絕望都表演得淋漓盡致。
當紅頂流，拍過的戲可不少，演技練也練出來了。
至少目前來看，她是最合適的。
薑可染側頭看去，果然張導的眉頭舒展了些。
溫選選試鏡結束，張導看向薑可染：“怎麼說，辛西婭。”
薑可染如實回答：“演技不錯。”
張導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陳喬是最後一個，她進來的時候張導頭都沒抬。
“開始吧。”
陳喬選了個靠窗的桌子，她獨自坐在窗前，雙眼凝視著遠方，泛紅的眼眶裏漸漸蓄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沒有一絲的哭聲，現場靜得出奇。
張導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他輕輕放下筆，出神地看著她演繹。
她雙手捂著臉，脊背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滑落。
等陳喬的試鏡結束，張導的神情已經從肯定變成了糾結。
薑可染看好戲似的問他：“張導看上了哪位？”
張導屬實糾結：“十號演員的演技不用多說，長相也最貼近女主角，但是…”
十號是溫選選。
“但是你看過最後一位的表演，就改變了主意。”
張導看向薑可染：“還是你懂我。”
薑可染挑眉：“張導選人不會還要問過傅總的意思吧。”
兩人認識多年，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張導坦言：“你剛回國可能不明白，這位傅總在京都可謂是一手遮天。十號是傅聿辭安排的人，我自然要給他點麵子。但你清楚我拍戲最要緊是喜歡，真看中了人絕不會因為旁的原因動搖。”
薑可染輕輕笑了一聲：“那張導看中誰了？”
“你。”
張導的語氣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辛西婭，如果你願意來當這個女主角，別說傅聿辭了，誰來都不管用。”
薑可染要被他逗笑了。
“音樂劇還行，電影我可拍不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就像你當初在M國跟我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你勸我，恐怕我還在M國當個籍籍無名的音樂劇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