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不察,狠狠挨了一下。
整張臉都偏了過去,利落的短發也散亂開,嘴角沁出一絲嫣紅。
傅聿辭眼尾泛起薄薄的紅,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他站在薑可染身前,似乎在壓製著什麼,一字一句地開口:“顧聽肆,別動我的人。”
從小到大,他一直在告誡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的東西不要碰。
顧聽肆不是存心要搶,而是故意借此惡心他。
惡心傅聿辭他能忍,帶上薑可染他忍不了。
薑可染亦是一愣,她知道唐肆的名字是假的,但萬萬沒想到傅家二少爺竟然不姓傅。
顧聽肆半個身子都匿在陰影,他痛得眉頭一皺,發出一聲低啞的輕笑。
“你的人?”
他按著牆站起來,拖開一把凳子坐上去,長腿不受拘束地叉開。
對上傅聿辭的目光,勾唇:“洛初才是你的人,她可不是。”
傅聿辭眯了眯眼睛,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你留不住她,就像洛初留不住你一樣。”
薑可染怔了一下,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這男人不會是想揭發她吧!
於是她趕緊站出去,擋在兩人之間。
“不要再打了。”
纖弱的身形撞進眼裏,傅聿辭眉心微微動了動。
他大手一攬,直接將她扣在懷裏。
此情此景看得顧聽肆很想笑。
自己這位可憐的哥哥,一直以為自己才是設局者。
千挑萬選終於找到了個滿意的傀儡,卻神不知鬼不覺喜歡上了棋子。
他反悔了。不想繼續拿她當棋子。
那也要看棋子願不願意。
顧聽肆太了解她。
以前不好說,現在蕭楚回來了。
傅聿辭一點勝算都沒了。
他太想看看自己這位順風順水,被傅家寄予厚望的哥哥栽在女人身上的樣子。
薑可染雙手握住傅聿辭緊緊攥著的手心,示意他不要繼續。
因為薑可染,傅聿辭的脾氣早就沒了一大半。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顧聽肆,牽著薑可染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薑可染問管家要來了醫藥箱,傅聿辭的手都擦破了一層皮,可見顧聽肆一定傷得更厲害。
兩人坐在床邊,傅聿辭的手乖乖放在她腿上,等著她為他上藥。
酒精棉球碰到傷口,薑可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直勾勾盯著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問:“不疼嗎?”
傅聿辭望著她,燈光照在她瓷白的臉上,幾乎能看見側臉上的小絨毛。
片刻後,他吐出一個字:“疼。”
薑可染:?
她萬萬沒想到能聽見傅聿辭喊疼。
“真疼?”
“真疼。”
“那怎麼辦?”
“親我一下。”
薑可染:??
這男人又犯什麼病?
前些日子陰沉沉得說什麼不要騙他,剛剛跟人打了一架,現在來了句親我一下。
薑可染不理他,繼續清理傷口。
過了一會,他又來了一句。
“疼。”
薑可染麵上不顯,心裏卻要被他氣笑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
她處理好傷口,拿著醫藥箱就要走。
沒想到手又被人攥住。
薑可染好笑地看他一眼:“不是手疼?拉我的時候力氣倒不小。”
傅聿辭像沒聽見似的,無視她的掙紮,托著她的後背將她固定在懷裏。
以為他要親她,薑可染趕緊躲開。